文 | 另镜 刘雨婷

编辑 | 陈彦旭

免费阅读冲击网文市场，阅文选择牢牢抓紧手中的高价值IP。

8月15日，阅文发布今年上半年财报，公司经调整归母净利润6.66亿元，同比增长0.4%，经营盈利同比增长8.2%至6.9亿元。

在互联网和文娱行业双双遭遇市场冲击情况下，阅文的业务营收也受到影响。阅文2022年上半年营收同比减少5.9%至40.9亿元。

其中，在线阅读业务同比下滑9.2%，近一年付费用户流失超百万，版权运营及其他收入营收17.8亿元，同比减少1.2%，主要源于公司自营游戏收入下滑所致。

在阅文付费用户数量遭遇瓶颈时，免费小说平台在不断崛起。截至2021年12月，字节跳动旗下的番茄小说的月活人数已超9000万。

突飞猛进的免费阅读平台吸引的不仅仅有用户，还有部分头部作者。近期，曾获得起点新人王的大神作家会做菜的猫在番茄小说发布了新书。妖夜、月关等老牌作者的新书，目前也都在番茄小说发布。

免费小说与付费小说针对的用户群体其实并不一致。近年来爆火的IP改编剧《庆余年》、《赘婿》、《陈情令》、《山河令》等均由起点、晋江等数字阅读龙头中的优质付费作品改编而成。免费网文作品能否孵化出优质作品，打通影视、游戏等下游产业链，开发更多版权收入，还尚未得到验证。

“阅文的优势在于其IP的运营的能力，包括头部作品、头部作家、IP积累的粉丝数量。”阅文集团高管在财报会中表示。

作为付费网文领域的龙头，阅文作品数量超千万，但实际为阅文打开版权运营空间的，是那些万分之一的优质网文作品。

在半年报财报会上，阅文集团总裁侯晓楠透露，《斗罗大陆》改编的游戏流水已经过百亿元。

作为一家付费数字阅读平台，阅文已经达到了巅峰，作为一个以IP培育和开发为核心文化集团，阅文还在路上。开发好过去的IP、维护好现在的IP、培育好未来的IP，这或许是大阅文的最优选择组合。

免费阅读是势不可挡的潮流吗？

随着整个市场付费用户规模进入瓶颈期，免费模式的崛起，对移动阅读行业竞争格局产生了一定冲击。

2019年11月，字节正式推出免费阅读产品番茄小说App，根据QuestMobile数据统计，截至2021年12月，番茄小说以9327万的月活高居榜首，排名第二是6346万月活的同为免费阅读的七猫小说，而阅文的起点读书仅以1558万月活排名第七。

压力之下，主攻付费阅读的阅文也于开始做免费阅读。阅文集团CEO程武曾在财报会电话会议上表示，2021年业务重点是增长用户，特别是免费用户方面。

截至2021年12月，阅文的免费阅读用户数达到1500万人。阅文逐渐开放QQ阅读、起点等旗下平台免费阅读权限，也无法阻挡付费阅读用户数量的走低趋势。

今年上半年，阅文月付费用户810万人，比去年同期的930万减少了120万人。此前2017-2019年阅文付费阅读用户数量连续三年下滑，此后虽有上升，但难以恢复到巅峰水平。

自有平台付费用户下降，免费阅读用户增加，用户变化带来的是收入结构性的改变。付费阅读是以优质内容吸引用户订阅、培养用户消费习惯，而免费阅读受众群为价格敏感型用户，不依靠用户直接获利而转向广告和版权销售，

2021 年财报显示，阅文自有平台（起点中文网、潇湘书院、QQ 阅读等）和腾讯自营渠道（QQ、微信读书等）的付费阅读收入在报告期内同比下降1.4%；于此同时，广告收入则同比上升28%。

随着付费业务遭遇用户瓶颈，免费阅读为阅文带来了一些广告收入，但随着今年上半年广告行业遇冷，免费阅读的广告变现效率降低，使得阅文在线阅读收入减少。今年上半年，阅文在线阅读业务收入23.07亿元，同比下降9.2%。

阅文对免费阅读的下手或许瞄准的是对新用户、新市场的补充。当网文阅读用户达到4亿，增长开始疲软，开拓全新市场成为迫切需求。

付费阅读和免费阅读的面向群体并不同，付费阅读针对的更多是有经济条件的、有丰富网文阅读经验的读者。而免费阅读适应了三四五线城市和广大乡镇农村用户的需求，广阔的下沉市场意味着网文产业新一轮的用户增长。

免费阅读确实能带来更多新用户，但相对于付费阅读内容，免费阅读作品通常更加快餐化，易让公司陷入文化降级陷阱。

一般情况下，付费阅读平台的作者和作品质量也要比免费阅读高，因为在付费模式下，作家的收入大部分来自于用户对付费章节的订阅、打赏。为了保证有更多用户订阅，作家会更注重作品质量。

“但付费网文平台也有一个问题，即因为付费带来了门槛，所以资源会更加向头部聚集。花钱买了VIP的人，会更倾向于只去看平台上最受好评的作品，追捧已经成名的作者，使得平台上不出名的小作者更难出头。现在起点网文竞争很激烈，作者流动性也很大，不少大神作者会去其他站开马甲写书。” 一位起点高级VIP读者向另镜解释。

免费阅读平台吸引走的不仅仅有用户，还有部分头部作者。近期，曾获得起点新人王的大神作家会做菜的猫在番茄小说发布了新书。妖夜、月关等老牌大神作者的新书，也都在番茄小说发布。

在网文领域，阅文正面临激烈竞争，其面对着的是作者、用户和收入的三重流失风险。

IP为王：改编游戏流水过百亿

今年上半年，阅文作家新增数达30万，作品新增60万本，新增字数达160亿。虽然目前阅文作品数量超千万，但实际在为阅文打开更多空间的，是那些万分之一的头部IP。

2020年4月，程武上任阅文集团CEO，提出加强对网文IP储备的开发，自此阅文加快了IP开发步伐，从数字阅读平台转型成一家涵盖文学、动漫、影视、游戏等衍生业务、以IP培育和开发为核心的综合性文化产业集团。

在今年半年报财报会上，阅文集团总裁侯晓楠透露，《斗罗大陆》改编的游戏流水已经过百亿元，《斗破苍穹》的美杜莎单款塑像上线40分钟售罄，GMV超过500万元。去年，阅文推出了《庆余年》、《赘婿》电视剧，成为爆款内容，而这些作品均是阅文在十年前储备的IP。

“从小阅文到大阅文，通过视觉化进行网文IP的升维，进而为整个IP创造更全面的可能性。”阅文首席执行官程武表示，IP视觉化是放大IP影响力的关键，也是现阶段工作的重点。

视觉化的第一步是漫画化和动画化。2022年7月，《斗破苍穹》的年番推出，目前是腾讯视频动漫品类最热门的作品。阅文计划三年时间把300部网文完成漫改，目前已经锁定了260部作品，有170部作品在腾讯动漫上线。

在动画领域，新番《星辰变》和《武动乾坤》动画播放量达40亿和30亿，在今年上半年先后名列腾讯视频新上线动画集均播放量第一。腾讯视频今年上半年播放量排名前20的国产动画作品中有11部改编自阅文的IP。

近年来爆火的IP改编剧《庆余年》、《赘婿》、《陈情令》、《山河令》等均由起点、晋江等数字阅读龙头中的优质付费作品改编而成。作为付费阅读领域头部企业，几乎占据了网络文学头部IP的半壁江山。

这奠定了阅文版权运营业务的基础，版权运营收入主要来自制作及发行动漫和影视作品、出授版权、运营自营网络游戏及销售纸质图书的收入。版权运营及其他收入营收17.8亿元，同比减少1.2%，主要源于公司自营游戏收入下滑所致，而影视电影、版权授权、动漫等收入增长稳健。

针对国内游戏版号限制与阅文游戏业务方面发展情况，阅文集团总裁侯晓楠在财报电话会上表示，阅文以往授权出去的游戏IP在制作周期内，一般游戏制作周期是两到三年，目前部分游戏已接近完成，待到游戏上线后，阅文会获取游戏流水分成。

除了打造阅文网文IP外，在影视剧方面，阅文集团相继推出《人世间》《心居》《风起陇西》《请叫我总监》等影视作品及春节档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静》，新丽定制剧收入占阅文版权运营收入比例提高至55.8%。

今年上半年，新丽传媒收入为9.67亿元，同比增长44.9%，但净利润从去年同去的2.9亿元下降至2.1亿元。

新丽传媒董事长曹华益透露，今年下半年计划有2-3部网络电影上线，公司预期2022年可实现5亿净利润。

运营|陈小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