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杨
北京时间8月21日上午9时,科幻小说最高奖之一的“雨果奖”第74届颁奖典礼在美国堪萨斯城举行,中国女作家郝景芳凭借《北京折叠》摘得最佳中短篇小说奖。
这是继2015年刘慈欣《三体》获奖之后,中国作家再次获得雨果奖。
郝景芳清华大学物理系本科毕业,在清华大学经管学院拿到了博士学位,2013年开始在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工作,后从美国拿到经济学博士归过国。曾在清华的天体物理中心求学,这为她的科幻写作打下了扎实的理论基础。
这些年“美女作家”这个词的意味不明,普通长相会被议论,而容貌美丽的则会为之所累,人们的关注点会发生微妙的偏移,郝景芳属于后者,但她并不喜欢,也不需要这类关注的目光。
在接受采访时她也表示“外界冠以我的’学霸女神’等这样的东西,我是不能信的,我一旦信了,我就会被营造出来的盒子囚禁,然后我会更加在意别人的感受,也就因而更加触碰不到我的内心。”
在郝景芳看来,纯文学主要关注现实空间,并表达现实空间;科幻或奇幻文学,则关注虚拟空间,也表达虚拟空间。她将自己的创作归结为介于两者之间的“无类型文学”,即关心现实空间,表达虚拟空间。在科幻设定之外,以大笔墨塑造人物、完善故事。
《北京折叠》的创作缘起正是来自于她自身的生活感受,她在书中构建了一个不同空间、不同阶层的北京,可像“变形金刚般折叠起来的城市”,却又“具有更为冷峻的现实感”。
1、中国科幻进入西方视野
雨果奖是”世界科幻协会”(World Science Fiction Society)所颁发的奖项,每年由世界科幻协会(WorldScience Fiction Society)评选,其过程比较复杂,首先由专门的年会事务会议决定评选项目和评选方式,然后通知会员提名。
由于英语科幻作家(含美、英、加、澳等国)在世界科幻界占压倒性优势,所以参选作品必须译成英文才行。由此构成了对非英语国家科幻作品的实质性歧视,刘慈欣之前亚洲科幻作家的作品从未获得过本奖。
一部小说在国外是否受到认可,与翻译密切相关。当代中国科幻小说被译介到英语世界时间还不长,产量也还不够大,有人总结了2015年被翻译为英文的中文科幻小说,只有25部。
而一部作品是否能够入围奖项,还有译者自身的水准和知名度、同年其他可选作品质量。《北京折叠》的译者是《三体》第一部的译者刘宇昆,他本身是一个相当出色的译者,因为他对两种语言都非常熟悉,更重要的是,他本身就是一位颇受雨果奖青睐的作家,他已经拿下两个雨果奖小小说奖和一个中篇小说奖。
另一个值得玩味的地方在于,上一届雨果奖长篇小说奖获得者刘慈欣的《三体》第二部此次也有入围,但并未获奖,此次《三体2》的译者是美国的埃里克·亚伯拉罕森,在中国生活过很长时间,翻译过王小波的作品。
刘慈欣、郝景芳能够在接连两届雨果奖中获得奖项,是否预示着中国作家的科幻作品正在逐渐进入西方视野。
过于现实主义的风格似乎也给《北京折叠》带来了一些议论,“不够硬”和“阶层固化”是主要的两点。
现在一些人认为中国的一些作品之所以能够在国际上获奖,是因为其中描写的一些中国社会黑暗面符合西方的期待视野,且不论这种说法的可靠与否,《北京折叠》的确符合外国人对于中国的刻板印象,但这刻板印象不仅包括激烈的阶层分化,也包括了对家庭的重视,而这两点都不是中国独有的,而是普世性问题,只是在不同国家程度不同而已。
2、《北京折叠》国际再获奖,或推动国内科幻热
郝景芳在获奖后说,自己的获奖有助于科幻在国内继续慢慢变热。
相较于美国完善的科幻产业链,中国国内的科幻产业化规模还比较小,读者叫得出名字的作家、写手还只有约30人,核心层的职业科幻作家不到10人,可以从事科幻编剧、制片、项目管理的资深人员更是凤毛麟角。
美国的科幻小说改编电影已经形成一整套的工业流程,为好莱坞带来许多创收,例如《饥饿游戏》系列。而中国在科幻小说转化其他艺术形式方面,还氶待发展。
刘慈欣也曾说过,有生产规模、制作标准,才能让更多人才和作品冒出来。“如果核心层的科幻作家用十个指头就能数完,这就明显匮乏了,我们在看到中国科幻的‘增长’同时,也要看到短板。”
此前《三体》带来的热度还未退却,《北京折叠》的获奖势必引来资本热钱的追捧,但是国内现有的市场资源和技术能力是否能够达到改变科幻小说的能力还未可知。
而此前《三体》的电影改编在闹剧中收场,希望给逐渐热起来的科幻市场带来一些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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