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 张熹珑

普遍铺开的核酸检测又支撑起一家生物科技公司进军上市。继云康集团（02325.HK）后，瑞博奥（广州）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瑞博奥”）也将逐鹿资本市场，于9月27日叩关创业板。

2019-2021年（以下简称“报告期内”），公司实现主营业务收入总额分别为1.26亿元、2.73亿元及2.76亿元。

大幅增加的业绩主要来自新增的核酸检测产品及服务。但带来的“后遗症”也不可忽视，包括净利润下滑、主营成本大幅增加、应收账款居高不下等。

核酸业务收入增长，净利润却下滑

自成立以来，公司主要收入来源为生物科研试剂产品及服务，从事蛋白检测类生物科研试剂研发、生产、销售并提供技术服务，主要业务包括ELISA试剂盒、蛋白芯片等产品。

2019年，生物试剂业务为营收贡献大头，实现营收1.19亿元，占比高达88.36%。而第三方医学检验占比仅1.13%，营收仅152.92万元。

这一情况在2020年发生了“逆转”。随着疫情的爆发，新冠核酸检测服务迅猛增长，2020-2021年分别实现营收6703.76万元、1.2亿元。

2020年，公司实现主营业务收入2.73亿元，同比增长115.74%，主要增量来自疫情相关体外诊断产品及核酸检测服务。

到2021年底，主要为核酸检测的第三方医学检验营收占比已达到42.09%，逐渐成为公司营收的“顶梁柱”。同年，生物试剂营收占比下滑至52.08%。

直到今年上半年，第三方医学检验服务收入仍有大幅提升。1-6月，该业务收入6631.83万元，同比上升39.54%，业务收入占比为47.15%。由于公司旗下瀚普医检室所在地广州及附近城市深圳、东莞曾先后出现规模较大的新冠疫情，带动大筛查业务量，核酸检测业务支撑起公司业绩“半壁江山”。

新冠相关产品和核酸业务带动业绩暴增，却也带来一连串不利的“连锁反应”。

首先是净利润没有起色。2020-2021年，公司营业利润和净利润不增反降，营业利润从1.55亿元下滑至1.42亿元，净利润从1.18亿元下滑至1.1亿元，分别下滑8.39%、6.78%。

2021年，由于政策调整，核酸检测定价下调导致第三方检验服务平均单价大幅下滑。2021年，平均收费为26.82元/人次，对比2020年69.49元/人次，降幅超过六成，利润空间呈现收窄趋势。

在整体降价的背景下，第三方检测毛利率也有所下滑，2021年为74.54%，下降1.01个百分点。

另一个影响是收入波动剧烈。招股书显示，2020年度，公司体外诊断试剂产品收入规模较大，主要来源于子公司RaybiotechLife销售的新冠抗体检测试剂（胶体金）带来销售额7098.30万元。

但是，由于新冠抗体检测试剂盒（胶体金法）自2020年7月起已停止在美国临床诊断市场销售，体外诊断试剂产品收入大幅跳水。报告期内，体外诊断产品营收分别为0.56万元、7120.49万元、1.27万元。2020年其营收占比超过25%，2021年却不足0.01%，表现极不稳定。

体外诊断试剂分为常规产品和新冠产品。新冠产品受外部环境影响变动幅度大，难以成为稳定的利润贡献来源。而常规产品处于培育期，尚未形成规模销售，毛利率仅44.07%，比新冠产品83.62%低将近40个百分点。

近年来，公司在体外诊断业务加大力度。不过，由于体外诊断产品的研发、注册周期较长，外部监管制度较严格，目前公司已获得国内医疗器械注册或备案的体外诊断试剂产品尚未开展大规模生产、销售。其余体外诊断试剂产品尚处于注册评审、临床及临床前研究等阶段。

这意味着，短期内该业务并不能带来盈利上的改善。其产品毛利率表现也很不稳定，各报告期末分别为20.12%、83.49%和71.41%，同比变动63.37%、-12.08%。

营业成本和应收账款逐年走高

大幅增加的成本是吞噬利润的另一原因。由于医检所业务规模的增长，外购的新冠核酸检测及配套试剂数量增加，报告期内，原材料采购金额从3314.08万元上涨至5570.25万元，光是原材料花费就增加了2245.17万元。

另一项明显上涨的开销为销售费用。报告期内，公司销售费用从1342.98万元增至2712.30万元。2021年，公司销售费用率达到9.51%，超过可比公司义翘神州8.44%、菲鹏生物5.58%。

其中，销售方面的职工薪酬从702.99万元上升至1992.06万元，不止翻了一番。“为激励销售人员积极开拓第三方医学检验服务业务市场，设定了力度较大的奖励政策。”招股书解释。

主营业务成本由此大幅增加，报告期内从1950.79万元上涨至5128.89万元，2021年增幅达到60.65%。

其中，以核酸检测为主的第三方医学检验服务增幅最大。2019年，该项业务成本为116.40万元，占比5.97%；2021年高达3057.55万元，占比59.61%，这一数额为2019年的25倍有余。

从毛利率来看，生物科研试剂业务毛利率表现更优于第三方检验和体外诊断试剂，2021年达到89.11%。

但是“独木难支”，该业务的占比空间不断缩小。上半年，生物科研试剂产品及服务实现收入6730.78万元，同比下滑10.98%。

而迅猛增长的核酸检测服务毛利率最高峰时仅达到75.55%，产品结构的调整也必然导致整体利润的下滑。报告期内，主营业务毛利率从84.56%下滑至81.41%。

此外，第三方医学检测还存在回款慢的问题，应收账款逐年走高。报告期各期末，公司应收账款账面价值分别为1438.07万元、4191.19万元及5427.87万元，占营业收入的比例上升至19.02%。

“2021年度，公司第三方医学检验服务收入增长较多，主要客户类型为医疗机构、政府机构及事业单位，该等客户结算周期较久，使得截至2021年末应收账款余额同比上升。”瑞博奥表示。

2021年，公司坏账准备324.24万元，相比上一年为226.25万元，增幅超过四成。

报告期内，公司应收账款周转率大幅下滑，2019年为9.94次，2021年跌至5.61次。相比2021年行业均值为7.23次，公司已经有所落后。

截至2021年底，公司研发人员共70名，占公司人员的28%，其中有16人学历为大专或以下。作为技术密集型的生物科技行业，这一学历构成相对偏低。

另外，员工还存在离职率偏高的问题。报告期内，公司离职人数逐年走高，分别为39人、49人和87人，占比达到19.31%、20.42%、25.82%。

“离职的研发人员主要为从事实验操作、试剂封装等基础性工作的研发人员。”瑞博奥表示这部分人员不涉及核心技术或机密技术，但并未透露具体离职的研发人员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