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译|智东西 刘柏涵
编辑|徐珊
智东西10月13日报道，昨日，元宇宙“头号玩家”Meta推出了一款旗舰VR（虚拟现实）头显，再度刷新VR头显的性能天花板。但多少令人失望的是，这款设备并非面向日常休闲娱乐，而是主打办公场景的专业级硬件，售价也高达上万人民币。
以此为契机，美国科技媒体The Verge来到Meta办公室，与Meta创始人兼CEO马克·扎克伯格进行了长达1小时的深入交流。
他们不仅谈到Meta目前面临的尴尬处境、扎克伯格对全面进军元宇宙计划的反思，而且解读了Meta如何从元宇宙赚钱，并聊了聊关于苹果封闭生态的看法。
现在Meta正处在很艰难的时期，今年股价已经下跌60%，用户增长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慢，收入也首次下降，整个公司的低优先级项目都被取消了，招聘也被冻结。同时，Meta在为元宇宙开发硬件和软件方面每年亏损数十亿美元……
在专访中，扎克伯格也承认了元宇宙赌注的长期性，称不指望它能在未来几年实现，认为它会进入“幻觉破灭谷底期”。
智东西对专访的完整实录进行了整理编译，核心看点如下：
1、扎克伯格谈Meta“改名换运”的效果，承认VR设备发展到成熟设备尚需时日。
2、谈万元级头显Meta Quest Pro的目标用户，辟谣Quest 2千万销量传言。
3、分享Meta如何从元宇宙盈利，称其商业模式不打算从硬件上赚钱。
4、认可苹果封闭生态在移动时代的价值，但坚信制胜元宇宙时代的，还得是开放生态。
马克·扎克伯格
01 反思Meta发展，元宇宙会进入幻觉破灭期
问：距Meta更名已过去一年，世界变化很大，Meta也已经处在一个非常不同的位置，我想听听你对重塑品牌的反思，它达到了你的预期吗？
扎克伯格：这是今年最重要的一件事，我们一直在努力隐瞒，但你还是知道了。
我知道这里有很多值得反思的地方。首先，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实际上，我们一直在进行内部对话，我们一直认为品牌重塑的最初时刻将是相当消极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只是在某种程度上构建它。因为有很多关于我们正在建设的未来愿景的问题，所有这些东西都在前面，对吧?
工作VR设备产品线的第一个版本的，我们即将发货。直到这一个十年的后期，当我们迭代到第四代和第五代时，这个产品才真正开始完全成熟。
所以我想，这里还有很多故事要讲，这是一件长期的事情。人们对更名的最初反应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期，因为人们听到了我们想要传达的愿景。
我想几乎是一夜之间，在最初的几个月里，所有其他公司都加入进来，谈论他们如何在元宇宙中做事情。我认为它确实普及了这个术语和愿景，在某种程度上大大超出了我的实际预期。
问：似乎你没想到元宇宙会那样流行起来？
扎克伯格：不，我认为我们必须继续制定路线图，也许在某个时候，比如5年后，事情会开始发生变化，人们会开始理解我们所做的一切。
相反，我认为很多人真的对它有很多的愿景。这仍是一个高水平的概念，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开发，但我认为它吸引了人们的兴趣，因为它是我们想要开发的东西的长期希望，超出了我的实际想象。
我认为这带来了不同的机遇和挑战。一方面，很多人都很兴奋能参与其中。另一方面，我确实认为这只是在某种程度上造成了幻觉破灭谷底期（技术因为没有达到人们的预想，很快变得不流行，公众的兴趣度下降），因为这是一个遥远的愿景。
显然，我们投入了大量资金，Quest 2运行得非常好，我认为我们在混合现实（MR）、增强现实（AR）、脑机接口等方面的很多研究，都在行业领先。所以我对我们正在做的事情感到非常兴奋，但这些东西不会在一年乃至两到三年之内完全成熟。打造下一个计算平台需要很长时间。
所以，我们将会看到，这总体上是好的。但我经常思考的另一个问题是，世界现在已经完全不同了，市场是在一个不同的地方。
我们，还有几乎所有人，高通货膨胀率已经上升，所有股票价格都会承压。但有些人在考虑战略时可能有点过于“财务”，他们会说：“当你看到这样的情况，那么你需要减少长期项目。”
我认为你可以在许多行业中看到这一点。所以，我有些觉得，如果今年宣布这个愿景，比去年要困难得多，而且考虑到世界的现状，可能也不会被接受。我很高兴我们做到了。你可以说，“这件事在今天会被看得更消极，或者在今天会更难做，所以你为一年前做这件事感到高兴吗?”
是的，因为我认为现在动员起来会更加困难，这就是我们在这里要做的在下一个十年——或者不管它需要多长时间：建立下一代的计算，它将从根本上更加关注人，并提供这种存在感，让你觉得你和另一个人在一起。
所以，到目前为止，我对它的进展非常乐观。
但是，我也不知道，我觉得我做这行已经足够长时间了，我明白一切顺利的事情也会以不同的方式带来挑战。所以我认为你应该处理好眼前的事情。但我关注的是长期发展。
我的意思是，你们已经对路线图有了一定的了解，而我们今天在这里讨论的，是旅程的下一步。在某种程度上，这是这段旅程的开始，因为工作是计算的重要组成部分。
每年有2亿人购买新的PC（个人电脑），主要是为了工作。我确实认为，随着我们开发Quest Pro系列并继续构建它，你将能够在VR上做几乎所有你在PC上可以做的事情。
所以我认为，这是开发下一个计算平台的另一个重要方向。基本上，除了玩游戏、参加社交活动等以外，这是朝着每年2亿拥有新电脑的人开始在VR中做一些工作迈出的一步。
02 “这是迄今任何人构建的最好的混合现实”
问：刚刚发布的Quest Pro与现有Quest系列非常不同，我认为这将是人们第一次看到面部追踪和混合现实（MR）。也许从MR开始，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VR——你实际上是在将你周围世界的视频与VR混合。这样做的必要性是什么？迄今为止，MR在您应用VR的持续过程中代表什么？
扎克伯格：混合现实是物理世界和数字世界的混合，它开启了人、计算机和环境之间的自然且直观的3D交互，可以让你体会到完全身临其境的感觉。
Quest Pro头显融合三台大屏显示器和工作站的产品功能，当你坐在办公桌前时，你可以通过物理键盘和物理鼠标控制现实中并不存在的数字显示器。
Quest Pro头显实现混合现实功能
在具体办公场景应用上，Meta Quest Pro也会带来新的改变，比如说，一般的虚拟会议中，无法亲自到场的人会以虚拟头像的形式出现，但在Quest Pro的工作会议上，用户可以看到人们的虚拟化身，这将更具亲切感。
Meta Quest Pro头显工作会议场景
问：我上周试过了，显示的东西很引人注目。我注意到的是键盘本身还是有点模糊，而且我觉得我不能很好地看到按键来自信打字。
扎克伯格：目前Quest Pro与混合现实技术的融合还不太完美，我们需要花时间继续改进它。Quest Pro虽然只是第一代工作VR头显，但我认为它已经构建了迄今为止最好的混合现实场景。
问：有很多MR用例，我认为这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显现出来。另一个组成部分是面部跟踪，能够看到你的面部动作和眼球运动。我看到了经验的价值。我做了一个和你的一位员工在Workrooms中的演示，它确实感觉更直观，能够实时看到我们的表情是如何反应的。所以我完全理解它的用例。我很好奇您是如何从隐私的角度考虑将其构建到产品中的，因为很明显，人们会担心面部跟踪（的隐私问题）？
扎克伯格：是的，这很敏感，我们已经非常仔细地思考过面部跟踪可能涉及到的隐私问题了。
在隐私方面，VR头显将保留并加密用户的面部感应数据，不会将用户的原始数据留存在应用程序上，这些数据基本都会及时销毁。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会在（面部追踪）添加更多的应用程序和功能，可能会涉及到更多的安全问题，我们将会对此持续改进以及寻找解决办法。
扎克伯格的虚拟头像
问：对您而言，这对这项技术本身具有吸引力，您认为这将成为人们倾向于这项技术的原因吗？
扎克伯格：虚拟形象的面部表情很关键，它是我们为什么要设计元宇宙世界的重要原因之一。我们真正看重的是，VR和AR在展示真实感时所具有的潜力，其他技术无法做到这一点。比如当你使用手机进行视频通话时，你能够看到这个人并了解他们周围的一些背景，但你的大脑不会幻想你正在和他在一起。
对于体验过VR头显的人来说，VR的魔力在于，它可以立即让你相信你在另一个地方，可以和朋友们相聚。
问：我认为苹果的MR头显实际上会看起来、工作起来很像这样。
扎克伯格：好吧，我们拭目以待。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我们很难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所以我觉得最好……
问：我想我们很快就会知道的。
扎克伯格：是的，那也会很有趣，所以我认为这真的达到了我们正在做的事情的使命。
03 辟谣Quest 2千万级销量：没公布过任何数据
问：我想谈谈Quest Pro的价格，1499美元，比Quest 2的399美元贵很多。你已经很清楚你想让这些设备尽可能便宜，以便让尽可能多的人使用它们。在2017年你说，你想要10亿人参与VR，我想那是你的目标。
扎克伯格：是的，好吧，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问：我认为迄今为止Quest 2的销量已经超过1000万台，这对你来说听起来准确吗？这些是估计值吗？
扎克伯格：我们没有公布任何数据。
问：为什么没有公布？
扎克伯格：这是个好问题，我认为事业发展的更壮大前，我们通常不会分享数据。
问：所以你在等达成一个特定的数字？
扎克伯格：我并没有想过一个特定的数字。
问：据估计，Quest销量已超1000万台，我相信实际比这更多，但显然离十亿还很远。这个价位的设备适合谁？Quest 2被认为是一种游戏设备，并有很多社交活动，比如与Supernatural配合使用。谁是这方面的目标客户？
扎克伯格：有两种人，一种是想体验最好的VR头显的人，Quest Pro比Quest 2更好但价格更高，因此并不适合所有人，但有一些忠实的VR用户会想要它，第二种是想要一种能够提高生产力设备的人。
当我考虑这个问题时，我认为VR市场VR市场会分成两类，一类是价格是普通消费者可以承担的，价格在他们可以承受的300美元、400美元、500美元（约人民币2157元、2879元、3595元）左右，比如微软的Xbox或索尼的PlayStation的价格都在这个范围内，这类价格的设备基本都以娱乐为主，主要提供游戏、社交和健身等服务。
显然还有另一个市场，对于高端专业用户来说，他们愿意支付1500美元、2000美元（约人民币10785元、14380元）购买工作VR头显，就像他们购买工作站一样。
问：这就是你预想的客户吗？
扎克伯格：嗯，是的，我的意思是，这是整个Pro系列的未来。我希望围绕真正对VR感兴趣的人打造一个新的市场，Pro系列头显作为主要办公设备。
我们看到在PC领域，那些高端专业人士已经为他的工作站支付了数千美元。如果VR头显能使他们的工作变得更好，他们就会愿意购买VR头显。如果我能给我们所有的工程师一台设备，让他们的工作效率提高3%，我肯定会给他们一台1500美元的设备。因此，就市场细分而言，这就是我们期望发生的事情。
04.Meta的商业战略：不从VR硬件赚钱
问：你对此一直很开放，在Quest 2上，你没有从硬件上赚钱。你在靠每台VR头显赚钱吗？
扎克伯格：我必须看看，据我所知，有很多不同的记账方法。
问：Quest 2对你来说是个盈利的产品吗？
扎克伯格：不，我认为总体战略不是在硬件上赚钱，而是让它有助于发展生态系统。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商业模式将基于软件和服务。
问：你在硬件上投资了这么多，有这么多人在做这件事，在硬件上花了这么多钱。我不确定你是否已经有硬件利润业务。
扎克伯格：不，不……我认为这可能取决于你如何准确地定义盈利。如果你只是说头显的各部分的材料成本，也许我们的价格比材料成本多一点。但如果你把所有的研发和其他成本都考虑在内，那就没办法了。我的意思是，我们并没有试图设置更高的定价并从中获利。
作为一家公司，我们的总体战略是让越来越多的用户能够使用到这些设备，然后逐渐建立一个更好的生态平台。
我认为开放的生态是我们构建元宇宙世界过程中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因此，今年的Connect大会的很多环节都展现了我们现在拥有的非常重要的合作伙伴，Meta不是在独自尝试构建元宇宙世界，值得一提的是，我们还和微软建立了深度的合作。
05 谈苹果封闭生态：下一代计算中，开放生态才会取胜
问：我们来聊聊跟微软的合作伙伴关系，微软CEO萨提亚·纳德拉在Meta Connect大会上谈到他们所有服务的合作伙伴关系，有Teams、Azure、Windows。这种动态对你有什么好处，对微软有什么好处？
扎克伯格：是的。我实际上不确定它有多不寻常，但我同意这对于开发它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因为我认为两家公司都在着重研究下一代计算平台的相关技术，我认为我们一起能够解锁更多。
我真的很兴奋，我的意思是Teams显然很棒，Microsoft 365工作软件能使你上可以在云中拥有一台Windows PC，并且把它作为您的虚拟工作站的一部分，您可以流式传输它。因此，在我们刚才讨论的虚拟桌面上，您可以拥有三个巨大的显示器，数据流基本上都来自你在云端的Windows电脑。
微软几十年来一直在开发面向企业的工具。所以，我们正在围绕这个建立一些基本工具。也许再过十年，我们的情况会有所不同，尽管我不认为我们会成为一家主要的面向企业的公司。如果我们其（VR设备）当做（专业）工作设备来卖的话，它真的是启动了。
工作不止对应企业。我不知道你是否会考虑在企业工作，但你显然是一个高端专业人士。企业是其中的一个重要部分。很多人在非常大的公司工作，微软显然将起到很强的推动力，也能够帮助销售它作为解决方案的一部分。
问：所以他们可能会给你带来客户，因为Azure会随着你的生态系统的发展而增长和受益？
扎克伯格：好吧，我认为您可以想象一家公司去微软询问他们如何在元宇宙中给员工赋权。除其他外，微软还可以选择将所有微软服务套件放在Quest Pro上，让企业更容易采用。我认为这对微软和我们来说都非常有吸引力，对于那些在企业内部使用所有微软软件的企业来说也是如此，所以这将非常强大。同时，不仅仅是微软，我们还宣布Adobe将推出一系列软件，他们做了很多高端的创意工作。
问：还有Autodesk。
扎克伯格：Autodesk、Accenture，我认为，在这个行业里，它不一定被视为一个大型科技公司，但他们进行了大量的技术集成，是一个大型技术集成商和创造者，为所有这些公司做“最后一公里”的工作。它们是生态系统中非常重要的参与者。
无论在哪个行业，如果你想帮助培训你的员工或帮助人们排除故障，无论是在工厂还是在石油钻塔抑或是其他地方，你都希望软件不仅能够在VR中进行培训，而且能够在MR中工作。
这太棒了。这样，你就能看到周围的环境。你可以在上面放训练模块。总得有人来做这个。Accenture是一家伟大的公司，所有这些企业都信任它来做这件事。
所以我认为这一系列的合作关系表明了我们在这方面的理念，即我们不会试图自己做所有的事情。我认为这实际上是一个关于计算的更普遍的哲学，这将在未来10年非常重要。
正如我们所看到的，在我所见过的每一代计算中——PC（个人电脑）、移动设备——基本上都有一个开放的生态系统，也有一个封闭的生态系统，在PC领域是Windows和Mac，在移动设备领域是安卓（Android）和iPhone。
在封闭的生态系统中，非常紧密的整合，相对封闭，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价值基本上只流向封闭的生态系统。
问：听众朋友们，他开始聊苹果了！
扎克伯格：在开放的生态系统中，你有更广泛的伙伴关系。所以微软没有制造芯片，没有开发App Store，所有这些关键的东西都是围绕着生态系统开发的。类似于安卓。
这基本上就是我们希望构建的——一个开放的生态系统，为下一代计算在更广泛的元宇宙中围绕VR/AR，这将需要所有这些合作伙伴关系。
我刚刚想到的一件有趣的事情，在计算的历史上，哪一种生态系统最终会更成功并不是预先注定的。在PC领域，我想你会说Windows在90年代和21世纪前十年是计算机领域的主要生态系统。开放的生态系统正在取得胜利。在移动领域，我认为你可能不得不说iOS是赢家，尽管确切来说安卓设备比iPhone更多。
我的意思是，苹果公司占据了大约80%的利润，在美国等国家，它们拥有60%的市场份额并且还在增长。因此封闭生态系统在移动设备领域取得了胜利。但我认为，从长期的混合来看，并不是一定要有一种模式胜过另一种模式。
我认为我们将会在下一代计算机中得到重置。所以，我们的目标和方法不仅仅是与所有这些公司合作建立开放的生态系统，而是确保在这一代计算中，开放的生态系统再次获胜。
问：我觉得这很有趣。是否可以说你们更倾向于采用安卓的方法，而不是苹果的方法？你要做很多定制芯片的工作，做很多硬件、软件、服务。
扎克伯格：是的，我认为我们还处于故事的早期阶段，所以我认为我们必须构建一些东西，因为还没有形成生态系统，但我们的目标基本上是能够随着时间的推移将其传播开来。
在未来，像三星这样的大科技公司会不会开发VR设备？我想当然会。我愿意和他们一起工作吗？是的，如果在合适的时间上。
所以我们认为我们需要弄清楚这到底是如何运作的。但我们还处于生态系统的早期阶段，我认为Quest 2是第一款真正主流的VR头显。而且我认为，在Quest 2之前，大多数公司甚至都没有把VR头显当回事。而现在，我认为人们对它的想法更加开放，并且发生了更多有趣的事情。
问：当苹果推出他们一直在研究的头显时，我想每个人都会更清楚地看到你所说的这种动态。你们已经处于领先地位，还会有更多的竞争者进入，特别是苹果。我在想，既然我们在谈论这个话题，苹果在移动设备上通过广告追踪提示做了很多事。在上次的财报电话会议上，你说它花费了你大约100亿美元。
扎克伯格：是的。
问：在我看来，他们真的伤害了你的广告生意。与此同时，他们的广告业务也在急剧增长，他们将在头显领域与你展开竞争。你认为这些事情是相互关联的吗?
扎克伯格：我认为在某种程度上，很难知道他们在那里有哪些文件或对话与战略的这些不同部分相关联或不相关。我的意思是，他们看到了未来的竞争，想要阻碍我们，这当然是合理的。
我认为有一件事是非常清楚的，那就是他们做这些事情的动机并不像他们声称的那样无私。
我相信，在某种程度上，他们相信他们所做的事情，认为他们对他们的客户有好处，但这不能只是一个巧合，这也与他们的战略非常一致。我很难在这件事上深入研究，因为我不是在苹果工作。我不太了解他们。而且，在一天结束的时候，我真的不能控制他们做什么。
06 构建数十亿人规模的东西不会一夜之间发生
问：苹果可能不让你戴他们的头显、在他们的头显上运行应用程序。我想在此将这些点联系起来的是，你是否觉得有必要基于手机平台的动态发展去创造这些内容?
扎克伯格：去年我曾讲了一个故事，记得我上中学，上数学课的时候，不会去注意我的老师，只是在笔记本上写代码，或者在那天放学回家的时候写一些我想写的东西。其中一件让我非常兴奋的事情，是社交环境的想法，你可以在场并沉浸在一个3D环境中。那时候，我还是个中学生。我并不一定有数学背景或者计算能力来做这些东西。
在我的一生中，我一直对技术的交叉以及人们之间的关系感兴趣。
在大学里，我学的是心理学和计算机科学。很明显，这家公司的整个历史都在开发这个社交软件。所以我认为更多的动机是……这是一个长期存在的概念，在我看来，基本上这将解锁社交技术的终极表达。
无论你实际身在何处，你都能身临其境，仿佛和另一个人身处同一个地方。想想看，就像我们在现场做这个播客一样。自新冠疫情开始以来，你没法当面做很多事情，但我们还没有基本的技术来做这样的事情……你想当面做播客是有原因的，你们之间有一种面对面的联系，这就是为什么不想在Zoom上这么做。
问：当然，我们已经用Zoom实现了，这是不一样的。
扎克伯格：在未来，我只是坐在这里的全息图，或者你是一个全息图，但那感觉就像我们身体在一起，我觉得这有一种真正的魔力，并将带来非常棒的体验。
你可以现在的VR头显中体验到一部分。但不幸的是，我们已经看到它所呈现的效果了，它们还没有很好地转化为2D。因此，如果您拍摄我们坐在工作室里的视频，我们可能会觉得，“哦，哇，这真的太棒了。”这可能会让人们觉得我们就在那儿，但是你把它放在2D中，然后你再把视频放到网上……
全息形象
问：显然你对此充满热情，对此深信不疑。你是否觉得外界仍然怀疑这种策略，怀疑它是否真的会达到你所坚信的那种规模？我认为很多人仍然不理解元宇宙是什么意思，也没看到为什么他们应该尝试其中一款头显的吸引力。您是否只是认为这将是缓慢的、渐进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有更多的人和网络效应加入进来？
扎克伯格：是啊，它开始会比较缓慢，然后它会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问：所以你没有看到一些杀手级应用真正瞬间像野火一样迅速蔓延？你真的认为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吗？
扎克伯格：好吧，我认为如果你想建立数十亿人规模的东西，这不会在一夜之间发生。我的意思是，Facebook发展得非常快，它花了8年时间才达到十亿人。实际上，我看到有人说这周或今天是Facebook达到10亿人的10周年纪念日，我认为这很有趣。
但是这个数字也花了一些时间，而且是在别人已经构建的平台上开发软件，这要比构建一个平台容易得多。我想这在阶跃函数中更常见，但它就像所有的小S曲线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增加。
我不知道，我享受被质疑。
07 享受批评，但无视“黑子”
问：你怎么个享受法？为什么你会享受被质疑？
扎克伯格：我不知道。如果太多人得到或认为你正在做的事情肯定会发生，那么，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它变得有点舒适。
问：所以你有点反感讨厌？
扎克伯格：讨厌不同于质疑。
问：是的，所以你从那些讨厌你的人汲取力量，然后呢？
扎克伯格：实际上，我认为经营这样一家公司，或者仅仅是在互联网上做一个公众人物，最困难的事情之一就是把那些有建设性的人和那些讨厌这讨厌那的“黑子”区分开来。很多人并不想帮任何忙。我认为一旦达到一定的规模，就会饱和。
问：为了你自己的理智，你可能也得把它分开。
扎克伯格：但同时，你也在试图找到一个有用的信号。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无视所有认为你做得不对的人，那么你就会错过很多真正有价值的信号，让你把事情做得比今天更好。
所以你不要忽视批评，但与此同时，我只是认为有很多人实际上并没有试图帮助，也没有试图让事情变得更好。我认为这是一个持续的斗争，对于很多公众人物在互联网上来说，不仅仅是我。
08 结语：开弓没有回头路Meta的元宇宙梦还有多远？
如今，Meta的主营社交和广告业务接连下滑，股价大幅下降，但投资巨大的元宇宙开发项目，目前却难以盈利。
但扎克伯格对Meta VR头显的总体发展仍然持乐观态度，他将VR头显市场细分为娱乐和工作领域，Quest Pro将主要针对办公领域。
对于未来的VR平台生态，扎克伯格认为它是开放的，为此Meta与微软建立了广泛的合作伙伴关系，Meta将利用微软在办公领域的强大影响力，推动Quest Pro系列逐渐成为企业的主要工作设备。
目前，Meta在VR头显领域仍然占据着重要地位，Quest Pro究竟能否实现扎克伯格关于VR头显应用于办公的设想，开放生态能否在下一代计算平台中胜利，让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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