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毒眸
流媒体:重塑全行业,寻找新支点
2012年,优酷与土豆合并。一年后,爱奇艺与PPS合并。上一个十年里百花齐放的视频网站来到了大整合的节点。
彼时内地互联网的正处在BAT的三足鼎立之中,流媒体自然也不例外。“爱优腾”也成为了这个十年流媒体的代名词。
国内互联网自诞生起便缺乏付费获取内容的使用习惯,这让流媒体的盈利之路困难重重。所幸,在BAT的支持下,盈利的压力在这十年里已经尽可能被延长,打好内容基石,实现用户增长被视为首要目标。
2014年开始的网剧、网综潮流,背后来自平台的推动力不可忽视。平台自制内容的出现和普遍化,让流媒体不再是一个单纯的播放器,而是重塑文娱内容的推动力。平台根据互联网企业的数据能力和丰厚资金,很大程度上重塑了内容产业的生产逻辑,才能做出让这一代人爱看的长视频内容。
2019年,流媒体平台会员数突破亿人大关。在依赖广告收入的to B商业模式和依赖会员付费的to C商业模式的岔路口,亿级会员数给平台提供了to B的底气,但增速的放缓让天花板近在眼前。
增长不再是无止尽的神话,盈利成为台面上一道迫切难解的题。变现能力更强的短视频后来居上,也让以长视频为根基的流媒体平台需要进一步证明自身的商业价值。
此后两年,多年未改的付费会员价格开始纷纷上涨,平台也开始尝试超前点播等新的收入方式,意图通过提升每用户平均收入来寻找利润增长点。尽管超前点播最终被叫停,但探索新收入模式的方向仍不会改变。
腰部梯队的能量也不可小觑。依靠其内容成本的优势,早在2017年芒果TV便已实现盈利,成为流媒体平台中“小而美”的例外,如今仍能稳定保持个别爆款剧综的输出。
过去优酷和土豆放弃的UGC路线,在B站得以保留。如今的B站也在加大自身对影视专业内容投资的脚步。但不论是走UGC、PUGC还是OGV的路线,商业化都是极大的考验,B站的未来正处于十字路口上。
对于浸淫多年的头部玩家而言,在度过了追求规模效应的阶段之后,降低成本是实现盈利的必经之路。今年上半年,爱奇艺在大幅缩减成本的情况下率先实现盈利,也为行业的未来带来了可喜的信号。
或许对流媒体来说,不论市场的容量有多大,盈利的答案始终没有变过——做用户真正喜欢的内容,而把不喜欢的内容省去。是否真正了解这一代用户,才是永恒的考题。
电影:高速增长与产业升级
如果说前一个十年是电影产业化起步的十年,那么这个十年就是腾飞的十年。
2012年,《泰囧》腾空出世,国产电影单片票房跨过十亿门槛。从那时起,国产商业片的代表不再只是张艺谋、陈凯歌和冯小刚这样的知名大导,它可以来自中小成本、来自无法用代际定义的新人导演,来自任何类型。一个充满机会的时代来了。
从2012年的170亿到2019年的641亿,十年里中国电影市场票房总量增长了3.8倍,2020年和2021年更是成为了全球票房第一的电影市场。
这背后离不开基础设施的普及和增量市场的开拓。全国银幕数量从2012年的1.3万块涨到了如今的8.4万块,从前看个《阿凡达》还需要特地出趟远门,如今看电影已经成为了家门口触手可及的娱乐方式。
互联网对行业的改造,让网络购票成为了这个十年的主流选择。票务平台用票补竞争市场份额,也同时通过“低价票”给电影市场带来了无数的增量观众,对于培育国内观众的观影习惯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有光的地方就有阴影。IP和流量明星成为了第一个五年里的财富密码,内容质量却退居其次。资本在市场高速增长期大量涌入,但找到的稳定投资策略却并不是行业发展的正向逻辑。观众的审美不会一直原地踏步,烂片当道的日子终究难以持续。从2018年开始,烂片逐渐在市场上难以为继,观众用脚投票支持口碑更好的电影。
把内容放在第一位的创作者也得到了观众的回应,国产片占总票房的比例从2012年的48.46%一路上涨到2021年的84.49%。这其中,主旋律影片成为了最具票房号召力的商业类型片之一,其表达方式和表现手法也在经历不断的创新。
疫情对行业的冲击,让过去的增速不再,要回到600亿市场的巅峰并不容易。但这也是行业重新审视自身问题,实现转型升级甚至弯道超车的机会。过去的经验将被重构,新的市场会诞生新的规律,但好的电影永远不会过时。
剧集:市场变天,生态繁荣
站在2022年回望十年前,剧集仍然属于客厅。
2012年,电视剧占到了电视台将近1/4的播出比重,贡献了31%的收视份额;IP改编尚未成为主流,全年有64%的剧来自原创剧本;省级卫视战火不断升级,湖南、山东、江苏等强势卫视占据竞争优势;《甄嬛传》在各大卫视重播,掀起了一阵“清宫戏”风潮。
十年的时间,几乎重构了市场的格局。网剧时代的到来,改变了剧集的播出环境,进而改变了包括创作风格、观剧习惯、商业逻辑等在内的所有板块。
线性排播的逻辑随着台网融合而消失后,剧集内容成为了货架上的商品,而观众则具备了完全自主的选择权。内容的“圈层化时代”来临了,并因此诞生了更多在风格上更为极致的类型剧,像《甄嬛传》那样的“国民剧”越来越少了,取而代之的是成为热门赛道的悬疑、甜宠和古偶。
伴随着内容创新的,是剧集在形式上的突破。受短视频的影响,剧集内容也逐渐向短,16集以下的短剧集作为一种新形态出现,更能够容纳创新题材的尝试。
当然,在探索创新的道路上,也不可避免地走了一些弯路。2015年,《花千骨》成为了国内首部突破200亿播放量的剧集,开启了国产剧的“百亿时代”,也让“流量明星+大IP”的公式成为最优解,因此诞生了不少盲目改编大IP的“烂剧”。
而泡沫消失后,行业开始重估IP的价值。近几年来,IP改编剧逐渐摆脱了粗制滥造的困局,开始出现不少佳作。剧本的原创能力也在提升,《猎罪图鉴》的编剧贾东岩发微博提到,今年是这几年来原创剧作最多、最密集的一年。
平台取代了电视台,占据了产业链的上中下游,剧集公司的格局也因此改变了,和平台深度合作,成为剧集公司的最佳选择。
从2010年华策作为电视剧第一股上市以来,剧集公司在资本市场的表现总体来说并不算有多顺。今年,腾讯参与投资的柠萌影业正式上市,或许能为剧集公司的资本冲击之路提供新的经验。
而对于已经充分掌握主动权的平台来说,如何探索更可持续发展的商业模式,或许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例如,过去“剧场”对电视台而言更多的是用于冠名,提供品牌效应,而如今,以爱奇艺“迷雾剧场”、优酷“宠爱剧场”等为代表的平台剧场,也在尝试被用来作为排播上的新可能。
“剧集如何盈利”的提问,答题者也从电视台转向了平台。而平台,也正在提供多元化会员付费、衍生品开发,乃至更多的直接收费方式的探索。
去年,超前点播的取消,意味对“直接To C”模式的探索,仍然有不少的路要走。今年,改头换面的“点映”卷土重来,在《星汉灿烂》《梦华录》《鬼吹灯之昆仑神宫》等几部剧上率先试水。
如果说平台的VIP制度,是对台播时代观剧习惯的一次重构,那么更加精准To C的点映模式,将再次挑战这种习惯,如果能够成功跑通,将对市场带来颠覆性的影响。
但不论是To B还是To C,终归是行业视角,观众只看内容。学会与消费者对话,解决消费者的痛点,才是平台真正拓宽付费渠道的手段。
十年漫长,惯性尚未消失,市场仍处在新老交替的变化当中。但无论时代如何变化,不变的都是观众对好剧的需求。
综艺:踩中时代脉搏的两次进化
与电影、剧集不同的是,综艺是周期性很强的品类,它与经济周期的关联更加明显,也更能从变化中窥见脉搏。
综艺这个十年的开端,恰好赶上电视综艺时代辉煌的尾声。引自欧美的“模式节目”本土化、脱离电视节目制作常态的“制播分离”,高收视率证明了这些新概念的可行性。2012年,《中国好声音》在浙江卫视播出,CSM44城市网收视最高突破6%,成为卫视音综一面标志性的旗帜。
2013年的《快乐男声》走出了华晨宇,电视时代选秀的最后一位偶像。“模式综艺”的源流从欧美转向日韩,同年播出的《爸爸去哪儿》,首期就拿下了晚间收视榜首。
首尔的风带来了户外真人秀的潮流。无论是2014年的《奔跑吧兄弟》还是2015年的《极限挑战》,户外真人秀成为卫视平台的综艺收视杀手锏:国民级演员到当红流量的娱乐向节目,全年龄段的受众都能在其中收获简单的快乐。
当然,粉丝经济的兴起让流量本身成为了节目的收视密码,仿佛只要拥有星光熠熠的嘉宾阵容,就能收获稳赚不赔的高热度和高收视——虽然最终多数诸如此类的户外真人秀都只能告诉观众,像《花儿与少年2》那样能让大众津津乐道多年的节目,仍然只是少数。
卫视需要考虑新的节目模式来延缓他们的焦虑,而网络平台已经在尝试拥抱更为年轻的受众。2015年怪咖云集的《奇葩说》因为大胆敢说在互联网走红,2016年《火星情报局》的出现,进一步证明了网综已经走到了引发质变的节点上。不少资深的综艺制作人从卫视出走,带着自己成立的团队投向互联网的怀抱。
质变在2017年发生。在卫视选秀时代至关重要的龙丹妮,通过《明日之子》推出了网络选秀时代的第一位音乐偶像毛不易。同一年,投入2.5亿的《中国有嘻哈》爆红,首次用如此巨大的规模,通过综艺将垂类文化推向大众。
“超级网综”的时代来临,并再度搭上了粉丝经济的快车。2018年《偶像练习生》《创造101》两档网生选秀的走红,开启了国内的选秀元年。
一定意义上,不论是潮流文化,还是偶像的制造方式,都和新一代青年的精神文化食粮西西相关。再也没有人能够忽视“网综”的力量,此时,综艺这个品类在新一代人的话题度,以及连带的商业价值,也都达到了巅峰。
只是,综艺品类本身的大众娱乐属性,注定了其相对较弱的艺术创作性与极高的商业价值。过度的粉丝经济容易带来不理智的泡沫,红极一时的网生选秀也在2021年迎来落幕。在品牌营销的大框架之下,综艺没有摆脱营销“媒介”的定位,疫情影响和短视频直播带货行业的冲击,都让综艺走到了冷静期。
不过,综艺的周期性也决定了,它会沉寂,但不会回退,它会式微,但不会消亡。综艺行业本身正在努力“自救”。周更综艺、分账综艺的出现,B站、抖音等新的平台的加入,都是在这一赛道之下的新探索。
对整体上供应的重要性大于需求的内容行业来说,综艺反而最站在需求的一侧,它需要时刻找到自己的合适位置。行业正在面对高潮之后的低点,在这个动荡期中整合自己的能力,寻找可行的方向。
游戏:移动浪潮下的狂飙
十年前,走进颇能代表“什么游戏最流行”的网吧,多半会看到《魔兽世界》与《英雄联盟》平分秋色,《地下城与勇士》《跑跑卡丁车》点缀其间。而在移动端,装机量最高的几款游戏是《水果忍者》《神庙逃亡》等强调休闲的轻量产品。
2012年正值网络客户端游戏辉煌的末段,这一年,中国游戏市场中,“网络游戏”销售收入为569.6亿元,市场占有率达到94.5%,其中客户端游戏销售收入就有451.2亿元。
与此同时,技术与设备更迭的变革正在酝酿,正是这一年,诺基亚的中国市场占有率从30%跌到3.7%,触屏智能机开始成为主流。国内手游收入同比增长90%,市占率第一次超过了5%。到2022年,其市占率来到了74.75%。
如果从21世纪初《石器时代》《热血传奇》等产品的风靡算起,端游、页游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算“舶来品”。前一个十年里,代理和自研两种方式并进,国内厂商处在资本与实力的积蓄期;而在近一个十年中,中国游戏行业借着移动互联网的浪潮实现了“弯道超车”,在全球游戏的语境中,或者至少是商业范畴,已经不可忽视。
数据分析机构Newzoo今年8月发布的《全球游戏市场报告》预测,2022年全球游戏市场收入将会达到2031亿美元,其中中国市场收入为502亿美元,世界第一,和美国的476亿美元合占全球市场50%。
这十年的演进堪称“突飞猛进”。2011年中国游戏市场全年销售收入为446.1亿元,到2021年增至2255.4亿元,翻了5倍有余。按游工委发布的《2022年1-6月中国游戏产业报告》,仅今年上半年游戏市场实际销售收入就达到1477.89亿元。
高增速一方面和用户基数的扩大密切相关。也是2012,手机首次超越电脑成为第一大上网终端,游戏的适用范围扩展、用户获取渠道拓宽,游戏产业能从人口红利中大幅获益。2012年,我国网络游戏用户规模为3.36亿,2022年增至6.66亿,其中有6.55亿属于“移动游戏用户”。
另一方面,持续的爆款内容供给、与海外形成差异的商业模式也是中国游戏市场一路高歌的保障。
2011年,腾讯收购拳头,中国游戏公司开始试图走向世界。2015年前后,腾讯的《王者荣耀》、网易的《梦幻西游》《阴阳师》纷纷上线,这批游戏让两家大厂奠定了头部优势,格局至今难以撼动。其中《王者荣耀》在2020年春节期间单日流水峰值达到过20亿元,俨然有“国民级游戏”架势。
而在2012-2014年期间,一批如今知名的“原生手游厂商”纷纷成立,包括开发《崩坏》的米哈游、开发《万国觉醒》的莉莉丝、开发《恋与制作人》的叠纸、开发《无尽对决》的沐瞳等,其中米哈游的《原神》在2019年横空出世,创造了两年37亿美元的吸金神话。
在端、页游向手游的转型过程中,中国游戏市场还存在版权意识薄弱、付费意愿偏低等特征,国内公司普遍采用了“免费下载、充值内购、长线运营”的商业模式。事实证明这种模式与国内市场相性极佳,但也催生过不计其数被斥为“粗制滥造”乃至“圈一波就跑”的产品,手游爆发后游戏业的投资回报率在2014年一度疯涨至11倍,而国内大部分手游的生命周期,其实至今不会超过1个月。
不过,随着今年上半年用户规模首次出现同比下降,游戏市场进入存量竞争时代,以及以《原神》为代表的全平台游戏大获成功,未来游戏开发需向精品化进化基本成为行业共识。
中国的爆款产品与商业模式,“出海”同样成果显著。国内自主研发游戏在海外市场的销售收入,从2014年的30.76亿美元,增加到2021年的180.13亿美元,去年共有42款中国手游在海外市场的收入超过1亿美元,《原神》《PUBG MOBILE》《State of Survival》等产品表现亮眼。在分析机构Data.ai评选的“2022移动市场最佳发行商”榜单中,腾讯、网易分列一二名,字节跳动排名第七。
尽管仍面临版号限发、高质量单机匮乏、游戏的社会认可度提升不明显等等问题,但至少在商业层面,中国游戏产业在过去十年走出了独具特色的发展道路。在下一次巨大技术变革来临前,在移动互联网时代提前抢滩、并以手游产品为优势的中国游戏,也开始了与游戏最先进生产力的合作乃至尝试。
短视频:从工具到时代主流
2012年11月,快手从纯粹的工具应用转型为短视频社区。这个时间,距离当下正好10年。某种程度上讲,快手站在了时代的最前沿,在此后的10年里,快手一直在中国的短视频产业中扮演最为关键的角色。
十年之前,也是互联网创业的黄金时期。快手之后,一些定位与快手略有差别,但同样主打短视频的应用如雨后春笋般出现。2013年,后来与抖音打响大战的微视成立。此后一年内,秒拍、美拍、小咖秀等一众短视频平台,先后登上历史的舞台。
这些在互联网潮头诞生的企业或应用,本有机会成为下一个时代的弄潮儿。然而,在他们诞生的那个年代,一些非常重要的基础设施仍然没有得到广泛应用。短视频应用不可避免地要与智能手机相绑定,同时,短视频应用中大量的信息,需要网络技术的降维与普及。
2014年,4G技术开始普遍应用。那一年,IPhone6上市。国内一众安卓手机厂商也开始发力。一个急剧增长的时代开始了。短视频后来成为了这场技术革命的内容产业最大受益者,但彼时,先尝到甜头的,其实是现在已经没落的直播平台。
2015年,熊猫TV成立。2016年,映客大获成功。在更早的时间里,斗鱼虎牙等一众直播软件已经先行跑马圈地占领市场。然而,直播这项内容产业很快被证明缺乏想象力。历经千播大战之后,直播只剩下了秀场和游戏两种可盈利的形式,而盈利的关键,也仅在于能制造节目效果的主播,平台沦为了一个由资本控制的中介角色。
2017年,时代的目光终于聚焦到了短视频上。资本开始加码投入,抖音和快手打响了数轮流量争夺战。2018年4月,腾讯亲自下场复活微视,企图在抖快还未真正二分天下的时候再打造出一个超级App。
连续数场的战役,最后由抖音吃到了胜利的果实。快手逐渐从“中国最早的短视频应用”退居为“抖快”中的老二,并在资本的寒冬逐步紧缩。微视,则彻底从大众的视野中消失。后来,腾讯转而推出了视频号,悄然在微信的场域中打开了一个新世界。
抖音的胜利带来的另一个结果,则是短视频1.0时代的其他应用的接连消失。秒拍和小咖秀等应用软件早已因为各种原因停摆,唯一剩下的美拍,还在等待明天。
2017年,也是淘宝直播加码投入的一年。那一年,被内容市场淘汰为边缘人物的直播,最终被发现和应用在电商这一市场上。在这里,基础设施仍然发挥了重要的作用。网速的加快和网费的降低,让直播销售商品得以成为现实。李佳琦和薇娅等一众超级主播的出现,则进一步将市场做大。
直播时代的遗产同样交给了快手和抖音。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直播带来的收入占据了快手总收入的一半以上。综合性内容产品的高流量让其成为现实,而这也是斗鱼虎牙等一众纯直播软件失败的地方。
此后,抖音快手紧随淘宝开发了自己的电商,内容产业的特殊性,让他们迅速占领市场潮流。很快,人们开始习惯于在抖音上购买商品。时代又变了。
十年之间,短视频吃到了一波又一波的时代红利,并融合了不同时代互联网产品的最强特性,像一个巨无霸一样成为当下普通中国人已经无法离开的时代主流,不仅吞噬着每个人的金钱,还像一个熔炉一样吞噬了每个人的时间。
短视频是否会再进化?仍要交给下个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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