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公司研究室大消费组 曲奇

正所谓人红是非多。

近日，“玻尿酸女王”赵燕因一起股权纠纷报道，再次站在了舆论中心。此时，恰逢华熙生物迎来百亿元巨额解禁。

自2021年7月以来，华熙生物市值已由1500亿“缩水”至550亿。百亿抛压下遇到了公司掌舵者的负面新闻，且不久前的财报显示，三季度华熙生物利润增速进一步放缓。负面缠身的华熙生物怎么了？

01、对员工负责还是强制低价回购？

11月2日，据凤凰网科技报道，部分华熙生物的小股东正在向监管部门举报，华熙生物董事长赵燕侵占股东利益，曾于2020年7月强制低价回收员工股票，赵燕要求持有股票的早期员工以每股90元的价格卖给她，而当时华熙生物的股价约为140元。

报道称，赵燕提出“留股不留人，留人不留股”，卖了股票可以继续在公司上班，不卖将被公司劝退，不离职就免去员工职务待岗，只发放1540元的基本生活费，且公司未来不会帮忙减持。

按凤凰网科技的估算，赵燕以2亿元获得价值8.8亿元可于当年流通的股票。

不过，据钛媒体报道，2年前的那次回购，是华熙国际控制的员工持股合伙企业提出股份转让计划。员工有三种退出方案，一是以90元/股的价格向公司转让股票；如果选择不转让，则可以选择在解禁之后一次性卖出，或者在未来5年内分批减持。整个过程不存在强买强卖。

另据21世纪经济报道，前员工的举报对象是华熙国际，一家独立的公司，而非上市公司华熙生物。

针对赵燕被举报一案，目前，赵燕和华熙生物均未进行公开正式回应。据《投资时报》报道，华熙生物董秘李亦争表示，相关举报事项经过山东证监局一年时间调查，显示没有违法违规情况。

然而，不论举报对象是不是华熙生物，赵燕都难以与此撇清关系。对华熙生物更为不利的是，这桩两年前的旧事被爆料出来的时间十分敏感。

一是，10月29日，华熙生物公布的三季报显示，三季度公司净利润增速仅4.86%，业绩大幅放缓。此外，前三季度，公司经营性现金流净额同比下滑近80%。

二是，11月7日，华熙生物有1.02亿股限售股份解禁，解禁股占总股本比例21.13%，解禁市值近120亿元。

受巨额解禁、业绩放缓和董事长负面舆论的影响，11月7日，华熙生物股价一度跌超7.5%。

赵燕深知，一个负面新闻就能把多年努力毁掉。她也曾说过，财富、股权、市值不是她关注的，那些都是纸面和理论上的数字。她更说过，“作为企业的当家人，得替企业负责，替员工负责。”

90元/股的转让价格是否公允，要看当时参与者的认知和需求。这个事件中是否存在强买强卖或留股不留人的要求，或许更为关键，这体现了赵燕是否有一个当家人对员工的担当。

02、被合伙人指控23年不分红

除了与员工之间的股权纷争，凤凰网科技的报道中还称，赵燕被华熙集团联合创始人、副董事长崔广平控诉，合伙23年却不兑现双方约定的10％利润分红权。

1999年，崔广平与赵燕一同创业，是让赵燕在北京立足扎根的关键人物。在华熙地产创办早期，从体制内出来的崔广平主要负责拿地和政府关系等幕后工作，帮助华熙地产做成了中环世纪中心、五棵松等项目。

赵燕曾在2020年《证券时报》的采访中表示，当年刚开始进入北京的时候，就是因为毫无关系、毫无背景，才要找一个市场化、不会出问题的地方。赵燕将在北京的成功归结于其思维模式和处理问题的方式。

据崔广平对媒体表示，赵燕是华熙集团实际持有人，崔广平的股份在公司股权、资产层面未体现，但享有10%的利润分红权。此外，崔广平提到，为了让他安心，赵燕曾手写过一份利润分红证明锁在公司保险柜。

后来，那份锁在保险柜里的分红证明被人盗取。23年里，崔广平没拿到自己的利润分红，曾多次向赵燕要求分红，但被置之不理。

崔广平通过媒体向赵燕索要分红的行为，或许并不合适也不合理。因为他还在华熙集团担任副总经理，与赵燕仍有合作关系。

不过近日，据《财富质点》报道，有自称接近崔广平的人士称，在凤凰网科技的文章发布后，崔广平态度生变，并表示崔方面希望删除录音，不能再外漏材料。

赵燕一被员工举报强行低价回购股票，二被事业合伙人指控不诚信，这两件事情里，哪些真哪些假，外人很难分辨清楚。但这两件事多少都让赵燕“玻尿酸女王”这一高大形象打了折扣。

赵燕曾说过，“我一直提倡人做事一定要跟着事情走，做的事一定是要对社会有益的事，然后钱跟在人的后面，这样才不会走偏。”

一边说着不关注纸面财富、让钱跟在人后面，一边被举报和指控的事情又都与钱有关，赵燕是否在说一套做一套？

03、三季度增速放缓是否会成为趋势？

赵燕深知，做C端品牌要非常谨慎，因为一个负面新闻就可能毁掉企业多年的努力。目前，员工和合伙人的指控还只是针对赵燕个人，没有触及华熙生物的业务和产品。

然而，根据近期的三季报，华熙生物当下业绩增速明显放缓。2022年第三季度，华熙生物收入13.85亿，同比增长28.76%；净利润2.04 亿，同比增长4.86%。而2022年一二季度，华熙生物收入增速分别为61.57%、44.89%；净利润增速分别为31.07%、31.38%。

在10月末的投资者交流会上，对于业绩放缓，华熙生物解释称，一是因为三季度是收入的淡季，二是三季度获得的政府补助较去年同期减少约5000万，导致归母净利润同比增长较小。

华熙生物面向C端的功能性护肤品业务主要以线上渠道为主，二、四季度分别有“618”和“双11”电商大促，相对来说，三季度对以电商平台为主的公司是销售淡季。

赵燕在采访中曾经说过，华熙生物的护城河有3个“度”，分别是深度——保持原料市场的全球领先，高度——在医药及医疗器械领域得以发展，广度——进军C端市场为客户提供功能性护肤品和功能性食品。

润百颜、夸迪等功能性护肤品帮华熙生物打开了大众认知度，让华熙生物的收入节节攀升。但护肤品赛道竞争激烈，对营销依赖度很高，也导致公司的销售费用连年走高，净利润持续走低。

2017年至2021年，华熙生物销售费用分别为1.26亿、2.84亿、5.21亿、10.99亿、24.36亿，销售费用率分别为15.34%、22.46%、27.65％、41.75％、49.23％。过去5年，华熙生物净利率从最高33.56%降至15.67%。

赵燕曾说过，“华熙生物不是做一个大而全、依靠广告和渠道铺出来的护肤品，不会用传统的广告营销方式与消费者建立沟通，营销费用更多用在研发修炼内功，核心是通过好产品，用合适的方式与消费者沟通。”

但2022年上半年，华熙生物销售费用13.86亿，其中广告费用2.02亿、市场开拓费1.01亿、线上推广服务费7.12亿。

近5年，华熙生物的研发费用分别为0.26亿、0.53亿、0.94亿、1.41亿、2.84亿，研发费用率从3.14%增长至5.75%。比较下来，研发费用只是销售费用的零头。

仅凭三季度业绩，难以确定华熙生物的增长放缓是一时性的，还是一种趋势，但这种信号应该引起投资者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