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新摘商业评论 何必

中国互联网从来都不缺故事，在上世纪末那场互联网造富浪潮中，一个又一个弄潮儿在资本市场上争相起舞，并涌现出马云，马化腾，李彦宏，雷军等一批成功的互联网企业家。

人们往往聚焦于他们是如何打造商业帝国，却忽略了家庭与他们事业的关联。

相比于马斯克，贝索斯等国外巨头动不动就曝出花边新闻甚至丑闻，国内大佬们在婚姻感情上一直都是低调的。

在情人节这个特殊的日子，挖掘他们的爱情故事似乎是一件应景的事。命运兜兜转转，有如一个八字。这些著名的互联网夫妻档又是否有着注定的结局？

一、“从幕后到台前”

1999年，这个中国互联网行业的关键年份，不仅相继见证了京东、阿里巴巴、当当、百度的诞生，也见证着那些著名的夫妻档是如何在互联网江湖完成“枕边人”到“合伙人”身份的转变。

那年春天，在新房湖畔花园小区风荷园16幢1单元202室，张茵以二号员工的身份加入阿里巴巴。

彼时张瑛已经是马云的妻子，同在杭州师范大学毕业后，两人就领证结婚了，性格温婉的她与马云夫唱妇随。

马云说要辞去教职创业，张瑛说好。马云又说要把房子抵押换启动资金，张瑛也不反对，只是无助地问：“一定要抵押房子吗？房子抵了以后我们住哪里呢？”

事实上，相比于马云在创业路上的曲折，张瑛同样也承受着这种动荡，带着孩子从杭州到北京，又从北京回到杭州。

阿里巴巴成立之初，马云还劝张瑛说，他们如果是一支军队，张瑛就是政委，有张瑛在，大家才会觉得稳妥。

只是这个政委更多时候像是勤杂工，白天，张瑛除了做阿里巴巴的工作，还要给十八罗汉做饭；晚上加班，她还要做夜宵。

关于妻子，马云多次在自述里提到，“从一家小小的翻译社起步，忽悠着太太辞职给他们做起了倒贴薪水的老妈子。”

有次马云跟雅虎杨致远闲聊，提到张瑛，马云还说，“张瑛以前是我事业上的搭档，我有今天，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也一直把她当作生产资料。但现在我觉得，作为太太，她更适合做生活资料……”

但事实上，张瑛一直在阿里担任要职，从人事部门经理，到阿里巴巴中国事业部总经理，就算回归家庭后，也还主导着阿里一些项目。

据i黑马报道，2013年，张瑛频繁出现在阿里来往的例会上，甚至过问项目Logo的具体修改细则。当时内部有戏称“来往”为M11主导的项目（马云是M10），M11指的就是张瑛。

而最近关于张瑛的新闻，则是雷军在小米十一周年活动上，提到小米股价破发，投资人像训小学生一样的把雷军训了一个多小时，当时雷军的衬衫都湿了。

据好事者称，这位投资人就是张瑛。

事实上，在十八罗汉里，夫妻档也不止马云这一对。被称为“支付宝女王”的彭蕾在最初就是因为老公孙彤宇才加入阿里巴巴，彭蕾曾公开坦承自己对马云的大话，既迷茫也没太大兴趣，促使她追随的初衷是因为“爱情”。

如果说阿里巴巴的成功离不开张茵的默默付出，那百度的建立，则可以说是归功于李彦宏妻子马东敏的全力支持。

两人故事的开始很有言情小说意味。1995年，李彦宏在纽约的一次中国留学生聚会上见到了马东敏，脑海里就闪过“一见钟情”这个词，经过6个月的追求，李彦宏如愿让马东敏成了自己的新娘。

彼时的李彦宏工作上已经做到硅谷的Infoseek担任首席架构师，并且很快成为信息搜索领域里的顶尖专家。

家庭美满，事业顺利的李彦宏开始满足现状了，马东敏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于是在又一次看到正在给花浇水的李彦宏后，她放下话：“你在信息技术领域是顶尖专家，应该独立创业，打造真正属于自己的一片天。我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只是一个‘加州农夫’ 。”

然后就是李彦宏带着超链分析技术和融来的120万，回国创业，这个情节已不必赘述。

鲜为人知的是，百度创始人之一的徐勇，是马东敏推荐的，而作为百度支柱业务的竞价排名也是马东敏的建议，尽管这个建议一开始并没有在董事会通过，但在李彦宏的坚持下，百度之后还是推出竞价排名。

正是得益于竞价排名，百度营收开始暴涨，2004年上市，2005年登陆纳斯达克，在庆功宴上，李彦宏对全世界说：“百度精神里有一种勇气，而我的妻子马东敏博士，则是这勇气的来源。她总能在关键时刻，冷静的提出最勇敢的建议。事实证明，她的那些充满东方智慧的建议，将我引上了正确的道路。”

在百度声势最浩大的时候，马东敏却选择急流勇退，2007年后退出公司事务回归家庭。

2016年，因受血友吧卖吧事件、魏则西事件影响，百度公众形象跌至谷底；百度核心业务竞价排名广告发展增速受挫，导致2016全年财报出现了营收利润双下滑的情况。

十年之后，马东敏再次回归百度，担任CEO特别助理，负责百度的投资、人力资源、市场公关。2018年，马东敏以个人身家240亿在《胡润女企业家榜》中排名第12位，也是互联网领域的中国女首富。

二、“夫妻档，最怕离心”

幸福的家庭千篇一律,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

俞渝和李国庆的闹剧现在早已人尽皆知，“假如我有选择，我绝不会和我的老公一起创业....我觉得我能跟李国庆创业走到今天，不是奇葩也差不多。”

然而这对夫妻档一开始的起点或许是中国互联网行业最高的。1999年创立当当时，李国庆夫妇堪称“黄金搭档”，一个是书商出身，一个有华尔街背景，团队里还有来自微软的市场总监、来自Intel和贝塔斯曼的技术总监，在国内电商刚刚起步的年代，这样的搭配堪称豪华。

不过对于两人的结合，李国庆倒是有着难得的清醒认识：一个从美国华尔街回来的女精英，回国嫁给了一只土鳖。只是后来他口中的“华尔街精英”，也一度被他逼到崩溃，吵架的时候看起来像“菜市场大妈”。

两人的分歧不仅在于性格方面，更多还是体现在对当当的经营理念上。

“夫妻档”最怕一件事，内部管理存在分歧，谁也不服谁。

李国庆在很多场合都讲过一个故事， 2018年1月14日晚上，他们一家三口在家里看电视，播的正是《雍正王朝》八王爷允祀伙同八旗旗主王爷阴谋逼宫那一段。

那段时期，正值海航要收购当当，俞渝想卖，李国庆不同意。

当时俞渝翻来覆去：“哎呀，你怎么就不同意卖海航？”李国庆说：“我的观点还是老样子。”俞渝再提，他再拒绝，继续看电视。第二天下午6点，他就收到了逼宫信，要他别管公司业务了。

只是后来俞渝回应说，这个故事是李国庆移花接木编的，他们一起看《雍正王朝》，都是1990年到2000年之间的事了，李国庆说的那个日子，她在办公室工作到半夜。

反正之后，就是大家都清楚的，两夫妻终于撕破脸的戏码，李国庆摔玻璃杯，说自己是“傻白甜”，俞渝则是“李国庆，我要抓破你的脸”。

早在2018年，李国庆就发过一条朋友圈，写了对婚姻的感悟：

所谓的婚姻就是：有时候很爱他，有时候想一枪崩了他。大多时候是在买枪的路上遇到了他爱吃的菜，买了菜却忘记了买枪，回家过几天想想还得买枪。

在婚姻和公司混在一起的时候，一个专注处理公司纠纷的律师表示多数情况他不看好夫妻档公司。因为在急剧增长的财富面前，婚姻是脆弱的，甚至不堪一击。

在互联网界有个著名的“土豆条款”就是如此，该条款要求被投资的创业者要么未婚，要么是必须有非常清晰的书名文件，证明股权是没有争议的。

之所以命名为“土豆条款”，就是因为曾轰动一时的土豆网股权分割案。

曾经国内最大的网络视频平台之一，土豆网在2010年经过了5轮融资后，向纳斯达克申请上市。但是，就在递交申请的第二天，创始人王微的前妻杨蕾，一纸诉状将王微告上法庭，要求分割财产，并冻结了王微名下的全部股权。

就是这场离婚案，土豆网的命运被改写。

杨蕾的一纸诉状让IPO进程被迫中止，最终在压力之下，王微以700万美元作为补偿，与前妻达成离婚协议并和解。

但土豆网已经错过了最好的上市机会，之后重启IPO就遇到了股市下行“中概股”利空，最终在上市后不到一年，就被迫卖给被多年的老对手优酷。

这场土豆网创始人兼实际控制人的离婚案在当时的资本圈影响广泛，被认为是“中国国内资本市场离婚第一案”，此前国内的投资圈内从未出现因为实际控制人离婚而影响公司上市的情况。

和国外资本市场不同，国内互联网公司，创始人的感情稳定程度很多时候会作为经营的风向标。

就像2012年李彦宏夫妻传出离婚传言，直接导致百度股价连续两天暴跌，总跌幅超过10%。以至于李彦宏在那年的企业家领袖年会上愤慨说道：“前段有人散布谣言说我离婚，我太太知道了之后非常气愤，她就说商业竞争这么能有这么卑劣的手段，我也很气愤。”

三、“公司就是我的老婆”

情人节未必只属于有情人，谁说单身汉不能过情人节？

在互联网行业，“黄金单身汉”可一直都有，张朝阳守着搜狐，王小川放不下搜狗。

2021年，搜狗发布公告宣布与腾讯完成合并。从最早和360分庭抗礼，在搜索赛道互相坐而望一，到与阿里“闪婚闪离”，最终接受腾讯投资，成为腾讯间接全资拥有的私人控股公司，实现美股上市。

这是“黄金单身汉”张朝阳踩了狗屎运的10年，也是“钻石王老五”王小川喂了狗的18年青春峥嵘岁月。

当媒体还在感慨“最后一个互联网大佬被招安”，43岁还没解决婚姻大事的王小川应该会觉得这是个不错的结局。

一直游离于张朝阳、马云、马化腾、周鸿祎之间，与腾讯、搜狐、搜狗的“三角恋”，参和着阿里、百度与360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钻石王老五王小川也疲于应付。

还记得2013年，就有媒体调侃王小川单身，他回应道：“搜狗就是我的老婆”。结果这句话越传越广，成了 “搜狗不上市，我就不结婚。”

在2017年搜狗成功上市后，媒体继续追问王小川对单身这件事的看法。王小川只好回应，公司跟个人生活没有任何关系。

现如今，搜狗“嫁”给腾讯都快两年了，他有没有女朋友依然是个谜。

而作为王小川曾经的老大，张朝阳今年58岁了还是单身。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婚姻对他而言已经不是必需品，拥有财富和关注度的他没必要结婚。

这些年也不是没有过绯闻，2017年4月，网上爆出了张朝阳与美国歌手泰勒·斯威夫特相恋。媒体炒作沸沸扬扬，说两人不久就会走进婚姻。

但张朝阳很快否认了与泰勒·斯威夫特的恋情，他说：这个歌手的名字，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事实上，在竞争惨烈的互联网赛道，“夫妻档”如今已愈发罕见。相识于微末，然后同舟共济看起来才是长久之道。

比如王兴和妻子郭万怀就是互相学习成长，从饭否到美团，郭万怀紧紧跟随了王兴的每一次创业，是校内第五名员工，美团副总裁；

雷军的妻子张彤则是他的大学初恋，雷军曾有一次给武大捐赠科技楼时还说这个决定是“在我’领导’批准之下做出的”；

张一鸣的妻子更为低调，只能在关于张一鸣的一些早年报道中看到，张是靠着强行去女生宿舍修电脑，认识现在的妻子的。之后张一鸣开始跟她在BBS上聊，约出来玩，虽遭拒绝，但由于“死皮赖脸”，终于成功。

纵观这些互联网大佬的爱情故事，或许一个“稳定的家庭”在某种程度上与事业是相得益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