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牛刀财经 戈天

脉脉的匿名功能极具争议。

认为好的人赞扬它的信息平等，被称为互联网大厂们的“内网”；认为不好的人则认为它是在贩卖“负能量”，建立在匿名、爆料上的生意，总是笼罩着一层灰色。

但对于脉脉来讲，不得不说所有的商业基础都是建立在匿名功能带来的流量基础上。

在林凡想要在脉脉的土壤里生长出来招聘等相关业务的时候，始终无法割舍并且背负着匿名内容生态的各种沉重的另一面。

01 高聘能救脉脉吗？

脉脉在招聘领域持续发力。

2月8日，脉脉CEO林凡宣布脉脉成立全新业务品牌“脉脉高聘”。脉脉方面称：通过“社交+社区+智能算法”的全维招聘模式，提高中高端人才挖猎效率，助力企业连接适配人才。

被盯上的招聘生意，可能是脉脉最主要的营收。目前脉脉的业务主要分为三大块，广告、会员以及招聘。

2013年脉脉上线，一直以来都是想要做中国的LinkedIn，成为职场人士的工作微信。上线之初，匿名板块成为脉脉的流量中心，导致脉脉匿名爆料的标签要比陌生人社交的标签更重。

通过大量的职场人士入驻，脉脉开始经营自己的人脉业务。脉脉的找人业务分为招聘、拓客通、专家网络（类似在行），其中只有招聘是成熟稳定而规模较大的市场。

只不过，脉脉的盈利一直以来都是难题。2016年的时候脉脉对外公布已经实现盈亏平衡，但是到了2019年还是表示接近盈利。

脉脉需要更多可运作的人脉生意，招聘就是其中之一。

2018年，脉脉上线招聘业务，那一年，那一年，正好是招聘网站猎聘上市，猎聘的上市可能刺激了林凡，让其看到了人脉这门生意可以做到多少营收。

猎聘上市时期，在线招聘市场正在快速发展。数据显示，猎聘2015年到2017年的营收分别为3.36亿、5.79亿、7.96亿元，年增长率分别为72%、38%，持续快速增长。同时，猎聘的毛利率达到维持在80%左右，盈利空间巨大。

值得注意的是，2018年也是脉脉最近的一笔融资。2013年成立的脉脉一共获得了4轮融资，而最大的一轮则是2018年的D轮融资，金额达到2亿美元，估值超过10亿美金成为独角兽企业。

今年开年上线高聘，林凡是看中了当下的招聘环境回暖行情。

林凡认为，只要不是经营极差的企业，今年应该不会有再多的缩减、裁员动作。目前、一些行业头部公司已扩大招聘，积极信号显现，很多企业会在保证现金流和盈利的状态下积极扩张。

实际上，脉脉入局招聘行业可谓是不逢时。2018年脉脉开始做招聘业务时，已经到了互联网下半场，也就是那一年，王兴提出了下半场的概念，而张颖再次提出了寒冬到来，市场增速开始放缓。

艾瑞咨询报告显示，2017年到2020年中国网络招聘市场增速逐渐放缓，到2020年增速仅有0.9%。到了2022年，脉脉自己也开始裁员。去年6月，有消息称裁员比例为30%，此后脉脉回应优化比例小于15%。

02 脉脉的“灰底色”和“黑历史”

对于在线招聘，脉脉有自己独特的优势，但是恰恰这个优势充满了争议。

在线招聘市场的难点在于，人才的职业维护都是按年为单位间断的，这意味着如果想要维持住用户是一件极难的事情。

广告营销的投入是目前大多数招聘网站的方法。每年到了金三银四，猎聘、58、BOSS等招聘企业会在金三银四等重要节点进行洗脑性的广告投放，主要目的就是维护和召回用户的需求。

脉脉的优势在于独有的内容和社区，包括职言、同事圈等在内的内容社区，一直以来都是脉脉维持职场人在其平台活跃的法宝。

数据显示，截至2022年3月，脉脉的注册用户数达到了1.2亿远超猎聘和Boss直聘。

但是脉脉的内容，却被认为是略带灰色。脉脉起家的产品其实是匿名爆料，但是匿名的真实性问题，导致脉脉在这方面饱受争议。

2018年7月，脉脉的匿名版权因侵犯他人名誉、隐私等合法权益的问题，被责令限期关闭，全面整改。其后脉脉匿名板块被关闭，“职言”上线。

另一方面，多起争议事件导致脉脉的匿名板块信任度降低。2019年3月，B站起诉脉脉，最终的判决是脉脉需要提供涉事员工的信息。

匿名爆料、小道消息、职场瓜田，这些虚虚假假真真实实的消息，成为了职场人留在脉脉的原因。而对于脉脉来讲，则是利用这些作为自己的内容池，来获得职场人职业生涯全周期的使用和活跃。

03 另类的生意经

前领英中国区总裁沈博阳曾提到，中国用户对职场社交只有三个强需求，匿名社交、找工作、建立人脉。

这也涵盖了脉脉的三块主要业务。招聘市场的持续增长，是林凡下定决心要持续开拓招聘市场的原因。

根据猎聘的财报数据显示，即便是2017年后互联网开始进入寒冬，其营收依然保持着每年20%-40%的增长。

但是匿名、招聘和广告三块业务自身也存在冲突。

林凡曾今表示过，每次开会的时候，广告、招聘的负责人跟职言的负责人都要打架。广告部门会认为，“因为职言这个负面，广告主都不投预算了！”招聘业务负责人也会抱怨，“那边公司HR在招人，但这边还有这么多负面，他们怎么招？”

当然，事情没那么简单。

即便是匿名的爆料事件，脉脉也可以通过相关服务创造营收。据最话FunTalk报道，脉脉提供撞库服务，将离职企业的离职员工从“同事圈”中剔除。而这种撞库服务收费20万，单次。

当然针对日常维护，脉脉也提供了相关方案，那就是企业HR批量删除离职员工在脉脉的同事圈，收费也是20万，不过是按年。

这就意味着，脉脉之所以要保留、加强内容社区，除了是多项人脉业务的开展基础外，脉脉自身还是直接受益者。

相比之下，脉脉不断变化自己在招聘领域的定位，也证明了业务开展得并不顺利。2022年初，脉脉推出了公司点评业务，口号是“先看点评，再找工作”。

林凡提到，2022年脉脉高聘中高端人才交易总值GMV达789亿，占中高端人才招聘行业的1/3。“未来，我们希望能占到市场的一半，甚至三分之二，并继续在横向上覆盖更多行业，纵向上辐射更多城市。”

但是这个数据存疑。在一些报道中都提到，脉脉只占企业招聘预算的一小部分。另外，据前瞻产业研究院统计的数据显示，截至去年年底，前程无忧、BOSS直聘和猎聘三大头部玩家，已经占据了中国互联网招聘市场近70%的市场份额。

对于脉脉来说，想要在负能量成灾的内容环境里，为求职人员提供客观、公正的企业评价，可能员工、企业两方都不讨好。

脉脉做人脉的生意依然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