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盒饭财经 薛亚萍
编辑 | 赵晋杰
“我是一忍再忍，想给年轻人机会，给了一次一次一次一次的机会，给了不下十次的机会，一会儿看我们的律师函，不但追究民事责任，还要追究刑事责任，并追究罚款，就这么占理，就这么豪横。”
在麻六记前运营团队负责人孟贺因为爆料将#张兰被曝拖欠前运营90万元工资#话题推上热搜后，张兰很快在直播间给出了上述回应。
靠爆料儿子汪小菲与大S离婚纠纷内幕意外爆火的张兰，在应对话题炒作上早已积累了足够多的经验，并屡屡主动制造热门话题。
最近的一次发生在3月30日，张兰一天上了四个热搜，在出席2023博鳌新浪财经-高金之夜的一天后，#张兰谈俏江南被资本血洗##张兰称汪小菲超越她了##张兰称现在再带三个世界五百强没问题##张兰希望85岁之前披上婚纱#相继登上微博热搜。
只不过，在与孟贺的纠纷中，张兰却成了对方的“垫脚石”。
3月29日晚间，针对近期与麻六记的相关纠纷，孟贺在直播间晒出相关声明，其中不仅提到与麻六记签订的代运营合同只有佣金，并无坑位费，而且贴出聊天证据解释张兰拖欠的90万元工资，并表示与麻六记签订合同后，对方不顾合同约定，在无任何违约情况下，强行更改佣金比例，换签新合同，前后差额约500万元。根据孟贺说法，麻六记股东、高管对其拉黑并以公司没钱等理由，拒绝按时结算相关费用。
当天晚上，有57万人次来到孟贺抖音直播间，最高在线人数达到1.6万。与此同时，张兰的抖音官方账号同时在线人数在6700人，麻六记的官方旗舰店在线人数在1300人。
前一天晚上，孟贺还在直播间放出了汪小菲怒骂张兰的语音，“她（张兰）胡说八道”“她（张兰）脑子有病天天的”“张兰不许带咱们麻六记任何一个东西”。放出语音之外，孟贺还在直播间晒出财务明细，指责张兰在2022年5月-8月，拖欠团队工资90万元，而这90万元都是由他垫付的。
紧接着，麻六记发文澄清称，合作一年多支付孟贺团队一千多万佣金，并且对孟贺与麻六记解约原因进行说明：孟贺于今年2月份在麻六记直播间卖非麻六记产品，多次警告后违约，后又因将其从麻六记直播间换到麻六记生鲜直播间而产生分歧选择离开。最后，麻六记方面表示将会依法维权。
张兰和孟贺的这场罗生门，目前还没有定论，而这场闹剧的根源在于3月20日麻六记前运营团队负责人孟贺携直播团队20余人集体出走。当时孟贺团队对外宣称，双方没有矛盾，是合作关系，不是聘用关系。张兰也没有在直播间就此事大谈特谈。
现在来看，这场看起来体面的“分手”，终究还是因为钱走到了诉诸法律的最后程序。
进入3月份，有关张兰的争议话题不断：和CVC的资本纠缠往事、家族信托被击穿、汪小菲败诉等等。
这些争吵话题吸引不少张兰的粉丝和吃瓜群众再次冲进张兰直播间，反映在直播间带货数据上，3月21日-29日，累计有3000万人次冲进张兰直播间。
但这些热度却始终未能助推张兰在直播带货上再创新高。与去年11月23日-30日的爆火相比，彼时有2亿人次冲进张兰直播间，销售额一度达到1亿-2.5亿元，而最近一周数据显示，张兰直播间销售额滑落至1000万-2500万元。
还在努力营造话题的张兰，还能等来下一个爆火时刻吗？
3月14日，孟贺在自己的抖音账号发了一条视频，“站好最后一班岗”。据孟贺介绍，2021年4月汪小菲在抖音的第一场直播就是他操盘的，在他的介绍里还写着：麻六记0-200万粉丝操盘手。
3月20日，张兰被曝拖欠CVC债务之际，同一天，麻六记直播团队被曝集体出走，孟贺带走了直播间20人团队。当时外界猜测双方可能闹掰了，后来孟贺直播回应表示，双方没有矛盾，还在直播间感谢兰姐和汪小菲。最后抛出悬念：双方为何解约还不到说的时候。
而在这期间，汪小菲也曾在参加活动时提到，刚刚成立了自己的带货团队，因为前直播团队拿的坑位费以及提成，不符合麻六记的成本标准。这一成本问题后来在麻六记发布的官方澄清中也提到了，双方合作一年多期间，麻六记向孟贺团队支付一千多万元佣金。
3月25日-28日，孟贺在抖音多次开播，在直播间对“张兰与孟贺解约”等争议问题进行回应，并且回怼网友，“说我带走了20多人？那本来是我的团队。为什么不改账号简介？那本来就是我真实的工作经历。”
在此期间，孟贺直播间多次被投诉封禁。3月26日，孟贺在抖音账号发图文称“一个半小时直播被恶意投诉240多次”。
3月28日，孟贺在直播间直接开撕，称此前一直帮张兰负责商务、运营、助理招聘培训，并且晒出财务明细单子，称为张兰垫付多笔工资达90万元，对方还未偿还，而且已经被汪小菲拉黑。
对于孟贺直播间爆料，张兰和汪小菲母子齐上阵。汪小菲28日晚上八点半在抖音发布了一段孟贺的视频，回怼孟贺，“拿了那么多钱，你还不给员工开工资，往张董身上扣屎盆子”。视频里孟贺说，“我们是合作关系没有聘用关系，没有‘开工资’这一说法，所有员工的工资都是我们公司开的。”
张兰也在直播间说，“我是一忍再忍，想给年轻人机会，给了一次一次一次一次的机会，给了不下十次的机会，一会儿看我们的律师函，不但追究民事责任，还要追究刑事责任，并追究罚款，就这么占理，就这么豪横。”
当晚快十点，麻六记官方旗舰店的抖音账号发布澄清声明称，合作一年多时间，麻六记支付孟贺直播团队一千多万元佣金，而且孟贺不遵守“合约精神”私自在麻六记直播间售卖其他品牌产品，经过多次警告后继续违约。
麻六记还晒出了孟贺在今年2月9日因为违规带货写下的“检讨书”，其中孟贺说不应该用麻六记账号售卖其他品牌产品，为此深表歉意，反省自己，“如果再出现，我愿意数罪并罚”。
针对上述问题，3月29日晚间，孟贺晒出证据表示，所谓的违规带货是在双方合同约定以及张兰要求下在麻六记官方售卖非麻六记产品，后在张兰沟通下以让汪小菲消气为由才写的检讨书。但是最终汪小菲还是在2月8日收回了大号（麻六记官方旗舰店），让其运营小号（麻六记生鲜旗舰店）。在做了一个月后，孟贺团队离职。
目前，论战双方都坚持走法律途径来解决纠纷。
无论最终谁胜谁负，眼下可以确定的是，张兰的热度又高了一些，其直播间热度也有所回升。
3月28日，#张兰被曝拖欠前运营90万元工资#上了微博热搜，目前有约3.4亿阅读次数。话题直接反映到了直播间流量上，据飞瓜数据，3月29日下午，张兰现身直播间，有超过400多万人次冲进直播间。张兰也借此在直播间大卖，当天的直播间销售额在100万-250万元。
实际上，爆火后的张兰一直不乏话题，比如自今年3月20日以来，张兰的热搜就没有断过：先是被爆出来拖欠CVC资金，家族信托被击穿；后汪小菲败诉，需要支付大S的750万元新台币；再后来前直播运营团队带走20余人离职，又在直播间爆料张兰团队内幕。
这些话题也毫不意外地给张兰贡献了热度和流量。
飞瓜数据显示，3月21日，就有540万人冲到张兰直播间，直播间最高在线人数达到了2.6万，直播间销售额也达到250万-500万元。
而就在前一天，张兰直播间的总观看人次还在243万，最高在线人数在1.4万，直播间销售额在100万-250万元。
被话题催热的张兰再一次迎来了流量的小高峰，飞瓜数据显示，3月21日-3月26日，张兰直播间累计观看总人次达到2100万人，平均每天观看人次在350万人，与2月份的日均观看人次260万相比有明显增幅。
张兰直播带货销售额也有了一个稳步提升，3月21日-3月26日直播间累计销售额在1000万-2500万，日均销售额在166-416万，而3月6日-3月13日，日销售额在93万-125万。
然而，不乏话题的张兰，却始终未能借助新近话题实现对此前“汪小菲与大S”离婚内幕话题流量的超越，后者曾直接将张兰从带货素人一举送上了“抖音直播一姐”的位置。
2021年11月22日，张兰第一次享受到直播间流量引爆带来的红利。当时汪小菲与大S离婚消息刚刚爆出，张兰就在高铁上直播吃瓜带货，当天10万+人次观看了这场直播。
在孟贺后来的直播中也表示，2021年的11月，是张兰直播的第一个流量高峰期，此前直播间都是几十人在线观看。
一年后的2022年11月21日，汪小菲连发十多条微博，怒怼媒体造谣以及大S母亲阻止其看孩子事宜，张兰也顺势在直播间爆料更多汪小菲与大S离婚纠纷内幕。这一次，张兰一战成名，成了直播带货领域的网红。
2022年11月23日-11月30日，张兰直播间观看总人次2.1亿，平均每日观看人次达到2636万，直播间平均在线人数维持在10万左右。
为了维持热度，在频频制造话题之外，张兰还寄希望于跳入新的平台获取新流量的支持。
3月6日晚间，张兰开通淘宝直播，十点下播的时候直播间观看人次达到230万左右，人数并不比抖音高多少，其整体带货效果也赶不上抖音。比如在张兰在抖音直播4个小时，麻六记的小黄鱼、小面、萝卜干能售出一千单左右，相同的货品在淘宝直播只有300左右的销量。
首秀效果不佳后，张兰的身影渐渐淡出了淘宝直播间。
面对流量过于依赖话题的现状，张兰也在努力转换风格，逐渐从八卦娱乐属性向专业带货属性转型，比如直播间装修风格，就从原先在家里直播转变为了更正式的直播间，张兰和助播在直播间的直播方式也更加严谨正规。
去年年底，在接受《中国企业家》采访时，张兰被问到一个问题，“如果这波流量过去，你还会一直坚持直播吗？”
当时的张兰回答道，“如果这波流量过去，那就更要坚持了，说实话我不是很在意数字，我只看跟我互动的粉丝有没有收获。”最近在接受《深镜》采访时，张兰也表示作为一个主播对未来的期待是“免费给麻六记做代言”。
上一个说不在意直播带货产品卖多少的人还是为格力代言的董明珠。今年2月份，在接受央视财经《对话》栏目的采访时，对于直播带货引起的争议，董明珠说：“我做这个不是为了卖产品，是要推广技术。”
相比张兰，董明珠的带货数据很难称得上理想。整个2月份，236万粉丝的“明珠羽童精选”直播间销售额在100万-250万元；62万粉丝的“明珠羽童空调直播间”销售额在100万-250万元；格力董明珠店的销售额在500万-750万元。
而支撑董明珠不在乎直播销量的底气在于，格力更重要的销售渠道来自线下。直播间的销售额对于年营收1900亿元的格力来说，眼下还只是锦上添花的辅助作用。
3月初，董明珠在解释格力为什么做直播时说道，“我看到几万家门店，随着时代变化已经完全不能适应了。所以我想研究一套模式，能不能把线上和线下完美结合起来，线上做补充，线下作为主体，这样才能够做得很好。”
对于张兰来说，情况则恰恰相反。麻六记更重要的销售渠道是线上。据字母榜此前综合相关餐饮分析师推测报道，预计麻六记16家门店的年收入在亿元级别，而张兰爆火的时候一周直播带货就达到了1亿-2.5亿元，麻六记官方账号也能达到1000万-2500万元。
而且在汪小菲对麻六记的定位中，线下门店只是体验店，线上零售才是营收主力。汪小菲在接受《深网》采访时提到，希望零售业务未来起码要占据公司营收的60%到70%以上。
不久前在参加活动时，汪小菲对外透露，算上各店、各省市，麻六记的抖音账号有快三十个，形成了麻六记的矩阵模式。
尤其是被外界视为“代言人”的张兰，更是和麻六记高度绑定，她的流量热度直接影响着麻六记直播间的销量。张兰热度下滑的时候，麻六记的线上销售也随之大幅下滑：3月1日-28日，麻六记的销售额在750万-1000万元。而2022年11月-12月张兰大火期间，麻六记月销售额在2500万-5000万元。
不论是汪小菲的麻六记“零售计划”，还是张兰的直播带货前景，都在迫切等待张兰下一个爆火时刻的幸运降临。
参考资料：
《前运营称张兰拖欠工资近90万，讨薪时只得到回复“要感恩”，还被汪小菲拉黑，麻六记回应：曾支付1000多万元佣金》每日经济新闻
《对话张兰：曾被律师警告“家破人亡”｜深镜》 深网腾讯新闻
《独家｜张兰 走过高山低谷》中国企业家杂志
《董明珠回应直播带货争议：为了推广技术》正观新闻
《两会经济策|董明珠：好企业才有实力，才可能给国家纳税》贝壳财经
《对话汪小菲：2022，惊心动魄｜深网独家》深网腾讯新闻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