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记者 | 章宇璠

2022年，巴菲特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以下简称“伯克希尔”）放缓了股票回购步伐。

在2月25日发布的致股东的年度信中，巴菲特表示，伯克希尔去年回购了自身1.2%的流通股。根据伯克希尔公布的委托书，在巴菲特的要求下，该公司今年还增加了一项基于持股的新条件，希望董事们将自己财富的相当一部分投入到该公司的股票上。

在今年致股东的年度信中，巴菲特讨论了公司回购股票的做法，他认为这对股东有好处，前提是股票以合理的价格买入。

他指出，2022年，通过伯克希尔的股票回购以及苹果和美国运通的类似举措（这两家公司都是其重要投资对象），每股内在价值只有很小幅度的增长。伯克希尔通过回购1.2%的公司流通股，直接增加了股东持有的独特业务组合的权益。苹果和美国运通的股票回购也在没有增加其任何成本的情况下，增加了伯克希尔的持股比例。

他还提到，计算过程并不复杂：当股本数量减少时，股东持有的许多企业的权益都会增加。如果回购以增值价格实施，每增加一点都有帮助。同样可以确定的是，当一家公司为回购支付过高价格时，继续持有的股东会遭受损失。此时，获益的只有卖出股票的股东，以及“热情推荐愚蠢购买行为但却收费高昂的投资银行家”。

拜登去年签署了一项法律，对股票回购征收1%的税。2月早些时候，拜登在国情咨文中表示，现在希望将该税提高四倍，并表示：“企业应该做正确的事情。”

拜登特别抨击了那些回购股票而不是增加产量的石油公司，他说，这种现象是导致去年汽油价格高企的原因之一，“石油公司在提高国内产量和压低天然气价格方面做的太少，反倒用创纪录的利润回购自己的股票，回报自己的CEO和股东。”

但巴菲特坚持认为，股票回购对国家没有伤害。他还在信中表示：“如果有人告诉你，所有的回购行为都对股东或国家不利，或者对CEO特别有利，此人要么是经济文盲，要么是一个巧舌如簧的煽动家（这两个角色并不互斥）。”

后来在回答《巴伦周刊》提出的一个问题时，伯克希尔的一名代表写道，巴菲特的这一评论不是针对某一个人的：“巴菲特先生20年来一直在撰写有关回购的文章，他有一个原则，对事不对人，也就是不批评个人，但批评不恰当的做法。”

巴菲特批评反对股票回购的人士后，一位白宫官员做出回应，暗示这位传奇投资者和美国总统拜登在这个问题上并不完全相左。这位国家经济委员会副主任还表示，税法为公司追求回购而不是分红提供了财务激励。

作为巴菲特的“秘密武器”，自2018年三季度开始回购以来至2021年，伯克希尔的回购力度不断加大，2018年当年回购了13亿美元，2019年回购额度提升至50亿美元，2020年则大手笔斥资247亿美元回购股票，2021年更是回购了270亿美元。直到2022年，伯克希尔回购力度才放缓至约80亿美元股票。

巴菲特在2022年年度股东大会上被问及回购公司股票时表示，回购取决于股票的估值和目前的投资情况：“我们需要改进所有股东的权益，因此如果合适，便会进行回购。但如果不合适，宁愿去买一些其他的公司。判断其实很简单，重点在于机会是什么样的。”

巴菲特还表示，对于回购伯克希尔没有所谓的“配方”，重点只在于要不要去做，及什么时候去做。如果有其他更“聪明”的投资者，就不会去做。“周一如果有人要去交易伯克希尔的股票，我几乎可以肯定地说，我们是不会买的。但是可能有一天，所做的事情如回购股票，可以帮助股东等长期和我们在一起的人，增加大家的价值，不挤压股东的收益，便会进行，而进行的原则已经讲的很清楚了。”

2021年股东大会上，在谈及回购问题时，芒格称，回购股票用来推升股价是不道德的，但是如果公平操作并用来回馈股东，就没有问题。巴菲特称，回购是股东投票同意的，97%的股东不是为了拿股息。

在2020年的股东大会上，巴菲特同样表示了自己对回购的拥护。他表示，通过回购向投资者返现成为时下最流行的一种方式，这种方式是有价值且和负责任的，因为投资者“无论是否愿意”，都可以积累所有权股本，且无需被迫动用其应税股息年度利润分成。

巴菲特在2019年的股东信中曾表示，伯克希尔只有在2种情况下才会回购股票。一是巴菲特和芒格都认为它的售价低于其价值；二是公司在完成回购后，仍会拥有充足的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