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冻猪肉上啦!”在五一档影片《人生路不熟》上映之前,预告片里总是缺不了乔杉喊出的这么一句。上映之前,该片的贴片广告在银幕上放映时,总能博得不少来看其他影片的观众的笑声。
这一个准女婿陪同女友一家三口回老家的故事,一路上这名岳父为了考验女婿,设置了一道又一道的难关。正所谓关关难过关关过,在观众一次次的捧腹大笑中,女婿赢得了岳父的认可,影片也得到了观众的肯定,票房突破6.8亿。
对乔杉来说,在《人生路不熟》中饰演一名年近50的岳父周东海的挑战并不小,他需要从内到外对自己进行一番“增龄”的改造,让在生活中跟饰演万一帆的范丞丞“兄弟”相称的自己,在片中显现出辈分差异。
从眼神到语气,他都进行了诸多细微的改变,让自己朝着差不多50多岁的方向发展,外貌的变化也必不可少,发福增胖、画上白发,让他愈发接近一名饱经风霜的中年人,最后再根据大货车司机风吹日晒的特征,糙一点、黑一点,他便彻底化身成为一名50多岁从底层起家的货运公司领头人。
当这样一名四海之内都有兄弟的社会狠人,对上万一帆这样一名毕业不久、坐办公室的文弱程序员,立刻就形成了喜剧里的经典桥段——“秀才遇上兵”的效果,矛盾冲突自然逐一暴露,爆笑桥段让银幕前的观众应接不暇。
此前认识多年的乔杉与范丞丞,也是第一次正式以演员的身份进行合作。当两人跳出真实身份,以“周东海”和“万一帆”进行沟通,反倒让范丞丞感到格外紧张。据乔杉回忆,范丞丞事后才告诉他,严肃的剧本策划会,让他有种“上课”的感觉,好在导演易小星跟乔杉等主演都觉得他不仅适合这个角色,而且也有表演天赋,很快便与拥有最多对手戏的乔杉形成默契。
经过这次合作,二人的友谊也得到加深。《人生路不熟》首映礼当天,在主创庆功宴结束之后,乔杉与范丞丞彻夜详谈至凌晨五点,为他推荐了许多能够带来启发价值的影片、书籍,也希望他在未来的表演道路上可以走得更高更远。
当然,对喜剧创作来说,真诚总是可以直抵人心。乔杉认为,创作并不只是技术,还需要真诚,只有真的体验生活、将自己在生活中的种种经历融入到作品当中,才能创作出跟观众没有梳理感且“有根”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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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一面对话乔杉:
光影一面:《人生路不熟》这个准女婿拜见岳父的故事,是如何打动你决定出演的?
乔杉:导演刚开始找我的时候跟我讲这个故事,我心想,那我这个年纪演女婿,是不是也有点压力?但压力也不太大,还可以(笑)。结果他跟我讲不是演女婿,是演岳父。我心想,这个年龄摆在这里,对我还是有点挑战性的,就接了。
为了演这种50多岁中年男人,还是要在外貌上找那种感觉,包括衣着、说话形态的细微感觉,每天还要染白发,结果拿笔每天画着画着,真把我的白头发给画出来了。
光影一面:从心理上找到岳父的感觉困难吗?
乔杉:会有共情,因为我本身有两个女儿,也是丈夫,会把自己的情感带入进去,因为女儿总会有长大的一天。
光影一面:除了是岳父之外,你饰演的周东海还有一个重要的身份特征是一名卡车司机,这个群体的庞大却在社会上有一些失语,你对这个职业有着怎样的认知?
乔杉:这个职业蛮有意思,全国大概3000万,而他们一年的假期可能就只有一天,就是大年三十。他们有的人只有一个人开,有的还有爱人陪着,两人都吃住在车上,说甜蜜也心酸,都很折腾。而我们现在生活便利,是离不开他们的,高速公路就是我们社会的血管,他们就是非常活跃的分子。
光影一面:面对饰演准女婿的范丞丞,您跟他是如何熟悉和找到火花的?
乔杉:其实很多年之前录节目的时候,我跟他就认识了,那时他才十几岁,刚出道,那时的印象就很好,聪明而且有礼貌。这次合作过程中,我就是哥哥,他是弟弟,大家在生活里都一块玩。他演戏很有天分,也很聪明,很虚心好学。
我们都没发现,我们对本子的时候、做案头会议的时候,他说他一开始还挺紧张,就像上课似的。因为平常我们都是生活状态或者录节目的状态,他没见过我们做案头工作,环境相对比较严肃。喜剧的创作确实需要严肃且严谨,因为一些逻辑性的东西如果不通,观众看了会不舒服。
光影一面:这是第二次跟易小星导演的深度合作,你觉得在《人生路不熟》中他有着怎样的变化?
乔杉:从最早网络时代我就跟他认识了,现在作为一名电影导演,我觉得他越来越成熟,对电影的理解也越来越深刻。这次《人生路不熟》,他的影感就比之前的多部电影要高,技法也越来越好,创作的故事也有着越来越深刻的对社会的观察和情感的把握。《沐浴之王》是兄弟情,这部是亲情,而且他年纪也到了,小时候可能处理一些情感时不一定能体现到作品上,或者不想在那个时段表达,现在可能有了更多表达的欲望。
光影一面:但如今观众的笑点真的越来越高,喜剧想要获得观众的认可和口碑越来越难,你觉得什么样的喜剧才能真的被观众所接受?
乔杉:《人生路不熟》能被观众所接受的重要原因,就是大家都可以在片中看到自己,不管是儿子、女儿、老婆、老公,都有身份上的对应,而且面临的问题也多种多样,大家都可以带入自己。
喜剧创作当然是很难的,观众的笑点确实在提高,但我们喜剧演员存在的意义,就是尽量在创作中力竭,用尽全力创作好东西。你看以前的很多经典作品,现在依旧好笑。有的创作没有达到力竭的状态,观众就觉得差点意思。
光影一面:最近两年,新时代的喜剧综艺,比如《脱口秀大会》《一年一度喜剧大赛》等,让不少年轻的喜剧演员为观众熟知,有什么经验可以分享给他们吗?
乔杉:其实大家认识我,也是从《欢乐喜剧人》或者《爱笑会议室》开始,很多人觉得在那个时候,喜剧演员在某一天像春笋一般涌现出来,像我、腾哥(沈腾)、常远、艾伦。其实大家不知道,我们之前一直在舞台上演戏,我们一直在锻炼、在磨练中成长,所以底子打得好一点。给现在的新人演员的建议,就是生活是很重要的,创作并不只是技术,而是真诚,如果真的能够在生活里生活,那创作出来的东西就不会跟观众有疏离感,创作的东西会有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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