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旷

“时代掉下的一粒沙，落到个人头上就是一座山”。这是过去两年在线教育公司，流传甚广的一句话，也是很多在线教育公司，在“双减”之后的真实写照。不过，在坊间不同体量、不同历史的教育平台，对于这种“意外”的冲击，体感似乎并不相同。

比如，对于“兵精粮足”的新东方和名声在外的俞敏洪而言，“双减”背后尽管很惨烈，但新东方有充分的“韧劲”，可以抵御这种“下跌”带来的冲击；相比之下，同样做在线教育的高途，则要经受更多的打磨，好在经过了一年多的“修整”和“转型”之后，高途的转型似乎终于看见了亮光。

业绩显著改善

5月30日，高途发布了今年一季度财报。财报显示，高途2023年第一季度净营收为7.07亿，较2022年第一季度的7.246亿元下降2.4%，环比上升12.7%。高途2023年第一季净利1.139亿，不按美国通用会计准则（Non-GAAP）净利为1.336亿，较2022年第一季度的净利润9250万元增长44.4%。从数据不难看出，高途的整体状况是在积极改善的，无论是营收还是净利润都是向好的，尤其是净利润创下了转型以来新高。

对于此次营收和利润的增长，高途认为其主要得益于公司盈利性增长战略的指引，其具体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大幅缩减营销开支，提升获客效率，使公司业务发展取得了积极成效；二是大幅提升内部运营效率，通过精细化运营以及AI技术的落地，促使交付效率得到了显著提升。从财报反映的真实数据来看，高途在降本增效方面的确有了很多改进。

从成本端来看，一季度高途的成本较上年下降了24.8%，相当于营收下降幅度的10倍。在主要成本下降的基础上，高途Q1实现毛利5.473亿元，同比增长7%。高途2023年第一季毛利率为77.4%，而2022年第一季度为70.6%。不按美国通用会计准则（Non-GAAP），高途2023年第一季度毛利润为5.513亿元，较2022年第一季度的5.3亿元增长4%。高途2023年第一季度毛利率为77.9%，而2022年第一季度为73.1%。

费用端，各项主要费用开支也都有了显著缩减。高途2023年第一季度费用为4.522亿，较2022年第一季的4.864亿降7%。其中，高途2023年第一季度销售开支为2.770亿元，2022年第一季度为2.842亿元；研发开支为9700万元，2022年第一季为1.233亿元；总务与行政开支为7820万元，2022年第一季度为7890万元。

收入端来看，同比下滑2.4%，主要是上年的监管和政策因素，对现金收入规模产生了部分阶段性影响，因此导致本季度收入出现同比小幅下滑。但纵向对比来看，从2021Q3以来，高途连续6个季度，收入同比42%以上的下滑幅度来看，目前高途的收入稳健性开始逐渐恢复，基本盘算是逐渐好转。

非学科转型相对顺利

在“双减”之后，很多在线教育公司都开始纷纷发力别的领域，也有一部分选择继续耕耘在线教育市场，而高途明显属于后者。具体来看，高途将业务分为学习服务、智能学习内容和产品。前者贡献了营收的大部分，其中K12非学科培训又占据过半的收入，其余部分则由大学生和成人教育贡献。智能学习内容和产品仅仅贡献营收中的一小部分。

非学科类培训业务能够保持持续增长，并迅速成为营收中的核心力量，这种现象并不是孤例，而是在教培行业有着普遍的一致性。比如，好未来、新东方、网易有道等公司，在“双减”后推出的素质教育业务，均得到了快速增长。某种程度上说明，只要留住了K12用户，即使学科类培训减少，非学科类培训需求也会带动公司业务的增长。从高途自身的情况来看，其在发展非学科培训方面，拥有非常强的比较优势。

首先，高途拥有大量的K12学科类培训名师。由于学科类培训与人文素养、科学等非学科培训的区隔不大，这些名师可以转为非学科类培训的主讲讲师，相应的教研人员也可以转型。

其次，高途的在线直播大班课模式，非常适用于人文素养类在线课程。非学科类课程的一个很重要特征就是实践性强，某些传统类型的非学科类培训，如音乐、舞蹈、体育等，都不适合通过直播方式学习，但是人文素养类却可以，并且由于素养类过去受到的重视度不多，当下尚且是一片蓝海。结合学生的互动性要求，高途还围绕直播大班课做相对应的一对一，以及小班课直播，以提升用户体验。

最后，高中培训对于高途算是传统业务，用户占比高，继续推进高中培训，高途拥有较强的传统优势。由于“双减”主要针对K9阶段，高中阶段的培训理论上仍然合法，且高途拥有丰富的名师资源，并且沉淀了优质的教辅资源，这对于其发展高中培训业务有非常好的支持。

总的来说，在核心的K9业务垮掉之后，由于高途本身在高中培训，以及过去积累的K12用户基础，使其在非学科培训上实现了顺利转向。

AI教育成为新发力方向

除了将战略锚点放在素质教育上之外，成人职业教育和大学生培训也是其发力的重要方向。在这个方向选择上，大学生考研、AI教育则成了其核心发力点。

陈向东表示，接下来，高途将对“AI+教育”进行大幅投入，组建多个AI探索团队，结合世界前沿人工智能技术，深度探索人工智能对教育场景的全面赋能，进一步拓展人工智能在教育教学和服务环节的深度和广度，重新构建未来场景下效率更高、服务更好的“AI+教育”的新型教育产品形态。目前，高途考研推出了考研规划与答疑产品“高途AICan”。

一方面，高途拥有丰富的线上教育辅导经验和数据，这些资源可以帮助其在垂直类AI应用领域发挥作用和影响力。据了解，高途AICan基于高途考研多年积累的海量数据，进行的专项模型梳理，并在此基础上引入了AI智能模型进行融合和优化，通过对话交互的方式快速解决千种备考问题。用户可以输入的信息和问题，“高途考研AICan”能自动生成针对于不同考生的极具个性化的回答和建议，满足学生个性化需求，大幅提升学习效率和信息筛选、反馈的准确率。

另一方面，借助AI技术赋能教育业务，也有利于其本身加快降本增效的速度，尽快推动其相关业务的盈利。从公开的资料来看，去年四季度高途考研业务，已经实现了整体盈利。在高途的财报分析会上，管理层也多次表示，公司对于“AI+教育”前景的看好。可见，这种看好不只是对于AI本身前景趋势的看好，更有来自业务本身好转带来的正向反馈。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全力押注AI教育之外，高途还成为了百度“文心一言”的首批生态伙伴。可以预见，随着高途对AI领域的持续加码，未来外界或许会看到AI在更多业务上的应用。

电商直播尚待破局

除了积极探索在线教育业务之外，电商直播作为一个重要的线上方向，也被高途重点布局。

2022年11月，高途经过探索与整合，成立高途佳品科技有限公司，并于12月24日正式上线开播“高途佳品”直播间，开启了电商直播领域的深度探索。不过，从目前的情况看，其发力的电商直播业务，还没有完全走上快车道。

从之前直播的数据来看，其首播当天的观看人次仅有6100，销售额达到1万到2.5万，此后数据并没有明显的起色，更没有像东方甄选那样火爆出圈。目前高途旗下抖音账号，大部分都在8000到20000不等，只有高途高考直播间和高途佳品等几个账号，粉丝达到了20万到35万之间，陈向东个人账号有320万粉丝，与东方甄选几千万的粉丝体量，还很难同日而语。

一来，东方甄选的成功是天时地利人和的产物，眼下高途想要找这样的机会并不容易。就相似之处而言，高途和东方甄选都是在线教育出身，都有大量的口才上佳的名师坐镇，因此在做直播上有一定优势；但不同之处在于，东方甄选出现的时间节点，是去年抖音618头部主播丧失，急需“替补”角色出现的节点，董宇辉式的出圈在东方甄选内部也是独一份，虽然其他主播也能够贡献销售数据，但董宇辉本身的影响力难以替代，当然这其中俞敏洪多年积累的网络IP也在发挥作用，其“双语直播”的带货风格，也是其爆火的原因所在。

就这些点来说，高途作为一个新品牌，可以讲的故事并不多，符号化的创始人IP带动性作用有限，如果继续复制“双语直播”，效果能否放大需要打个问号。

二来，当下在线教育围绕抖音电商业务的开拓也在增多，差异化越来越难。目前包括豆神教育、学而思等诸多机构，都在竞相抢占抖音直播这个赛道，分食线上教育乃至于直播电商市场，高途想要让自己在抖音电商领域凸显出来，就需要更多挖掘自己的特色，尽快找到适合自己的线上模式和产品线（比如，豆神教育以文史类为破局点，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当然，从企业角度来说，抖音直播属于轻资产创业的领域，其本身风险收益比还是非常可观的，眼下众多机构都在起步阶段，都还有很大的机会和可能性，这样的机会于“落魄”的高途而言不妨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