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艺谋新电影《长城》即将上映。从一些预告片、海报可以看出,这部电影的画面与张艺谋以前的作品先比,要更加时尚、现代,有电影的感觉。这种感觉源于影片的色调。《长城》总体的色调偏青蓝色,显得沉静、冷峻。这种色调与他早前电影的高亮度纯色大不相同。
目前,青蓝、橙黄色调是当下影视、摄影热衷的色调,尤其在好莱坞流行。在过去20年,橙青色在是好莱坞电影中经常出现的色调。
不管是打斗场景,还是对话场合,都可以看到橙青色调。荧幕上的色彩,可以有很多选择。为何会热衷这一种色调?主要是因为橙青色调中的橙色与人的肌肤颜色相近,可以使人看起来比较自然,而蓝色则会让画面看起来更有活力。
大部分部影片都使用橙青色调,源于数字拍摄技术的发展和观众欣赏品味的变化。数字化调色,将一种色调放在不同的场景中,可以让调色工作变得更有效率,也更便捷。尽管电影的色调应该是多变的,不同的电影应该用不同的色调。但是长久以来,可以发现观众青睐的还是橙青色调。
橙青色调成为影视的标配。从电影制作来看,这种固定化的色调应用成熟。用单一色彩组合,调色工作会变得简单些。而且,它也让电影看起来很时髦。
张艺谋的《长城》色调,也趋向于冷淡蓝色。天空、大地、皇宫、荒野都有着明显的对比,看起来与好莱坞大片的色调很相近。这是合拍片在色调上靠近国际大片的表现。
不过,在《长城》之前,张艺谋的电影作品色调并不是如此。《英雄》、《活着》、《大红灯笼高高挂》、《红高粱》等是较为浓烈的色调,整部影片呈现出红、黄、绿等高亮度单色,让影片有强烈的色彩视觉感。
色调,在电影画面中是色彩的组合和配置,往往以一种颜色为主导,让画面呈现出一定的色彩倾向。电影中的色调可以用一种色彩贯穿始终,也可以用多种色彩穿插各个情节。色调起到渲染环境、表现性格、表现风格的作用。
《大红灯笼高高挂》、《红高粱》大胆使用传统色调
《大红灯笼高高挂》、《红高粱》中大部分场景都是突出红色。红色的灯笼、红色的嫁衣、红色的蜡烛、红色的高粱、红色的酒、红色的夕阳……很多不是红色的东西,也都被导演后期修改成红色。大面积使用红色,让影片有一种情感迸发、传统文化色彩浓厚的氛围。
这样大面积使用红色与以往影片风格不同,也让很多外国人见到了中国传统红的美学意义。此前,电影《黄土地》、《青春之歌》、《红旗渠》等这些老影片,色彩平实,基本上都是还原现实世界的色彩。这样的配色,让人们感受到质朴、真实的生活,但是颜色的象征意义、艺术感降低了不少。
到了《红高粱》,张艺谋将场景、人物都用红色修饰,还特意将白酒也修成红色,这是电影色彩上的一大革新。摄影出身的张艺谋,对色彩比拍摄更熟悉。红色能够唤起人们的情绪,升华主题。
这种红色色调的使用一直延续到他开始拍商业大片《英雄》。在《英雄》之前,他的文艺片大多都以红色为主。这种色调,简洁明快,在后期调色上难度也不大,但也会让影片显得土气十足,国际时尚感不足。此后,在《英雄》中,张艺谋就改变了一贯的红色色调,采用红、黄、白、黑、蓝多种颜色。色彩的丰富,让《英雄》成功脱离了中国传统文化色彩的局限性,一跃成为国际商业大片的典型。
《英雄》、《十面埋伏》丰富传统色调意义
只用一种色调,显得单调沉闷,而且没有时尚感。为了迎合国际观众,影片在色调上做出一些改变是必要的。在《英雄》中,五种颜色亮度高,也较为纯净,可以想象影片后期调色工作较为复杂。这五种颜色都有着一定的象征意义,适用于中国武侠题材。如果将这种高饱和度的颜色用到都市商业片中,应该对观众的视觉产生不少的压力。武侠片,内容上具有无限的想象力,传统服饰又具有飘逸特点,大秦风光也是浓墨重写,让五种色彩视觉空间变大,增强影片的武侠氛围。
随后拍摄的《十面埋伏》也是这种色调。在《十面埋伏》中,主要以绿色为主,穿插黑色、红色、紫色。
《金陵十三钗》、《三枪拍案惊奇》延续多色块组合
《金陵十三钗》、《三枪拍案惊奇》继续使用红、黄、绿这样的多色组合,而且在色彩组合上一改以前一个情节使用一种纯色的惯例,将多个色彩组合在一起放进一个情节中。这两部影片的服饰颜色、人物妆容颜色都符合民俗文化色彩,但是看起来总是有一种俗气的感觉,与以前的作品风格差别较大。
很显然,这两部作品的色调,是张艺谋运用传统色彩失败的典型。自从美国商业大片引进中国以来,观众渐渐跟上潮流,偏爱橙青色调。有了橙青色调类型影片,很多商业影片,尤其是都市影片,都会选用这个色调。橙青色调,流行、调色便捷、时髦。而张艺谋的多色并用渐渐与潮流脱离。
《红高粱》、《大红灯笼高高挂》、《英雄》、《十面埋伏》是张艺谋对传统色彩运用炉火纯青的作品。在改革开放之后,电影发展前20年里,这样的色调风格,利于传播中国传统文化,也丰富了传统色调的意义,感染观众情绪。但是随着国外影片的引进和国内影片的发展,影片的色调更加丰富,观众的欣赏口味也逐渐跟进国际潮流。因此,这种传统文化风格浓烈的色调,渐渐被其他色调所取代,尤其是被橙青色调取代。
《山楂树之恋》、《归来》采用灰白色调
到了《山楂树之恋》和《归来》这两部作品,张艺谋显然放弃了以往的大红、大绿、大紫、全黑色调。在这两部电影的背景色中,呈现出早期李安、近期田壮壮等导演作品的特点。影片色调较为纯净、灰暗。这与电影内容有关,也与张艺谋本人色彩观念的变化有关。张艺谋早已认识到电影与国际接轨的重要性,他也很渴望拍一部全球观众都喜欢的作品。因此,他在渐渐改变自己的色彩风格。
张艺谋第一次执导好莱坞电影《长城》,在色调上与好莱坞靠拢,也是一大进步。从早期高亮度单色色调到如今的橙青色调,是张艺谋导演逐渐走向世界的过程。
色调对电影来说很重要,尤其是现在以观众感受为主的大片时代。在《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上映之前,李安亲自调试影片色调,让观众看了更加舒适。在数字化时代,调色变得更加便利,影片的色调有了更多的选择。但是,大多数影片还是倾向于使用橙青色调,应该是根据观众的喜好而做出的选择。如今,《长城》也选择这一色调,在视觉上占了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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